第160章 508(1 / 2)

  “他搞什么名堂,要用这种方式上奏?”李治拧着眉头,往下看了下去。惊见其中写道,左相许圉师纵容亲子田猎杀人,田主家人状告无门,被司宪大夫杨德裔压下了案件。

  左相结党、包庇凶案,已在长安民间有些议论之声,为防止此事影响到陛下的形象,他不得不冒险将其上奏,恭请陛下圣裁。

  如果陛下对此事心存疑虑,可至某处调查取证,将此事勘探明白。

  ……

  李治面色骤变,一把将奏折拍在了桌案之上。

  “这两个混账东西!”

  如果说许圉师和杨德裔敢弄出这等欺瞒君主、枉顾律法之事,已是让他愤怒不已,那么袁公瑜的这出匿名上奏,就是让李治的怒火往上攀升了一个层次。

  哪怕袁公瑜没将自己为何要用改名换姓、密封奏折的方式上奏在其中说明,但李治自己难道就不会去猜吗?

  比起司宪大夫这个宪台高官,比起左相许圉师,从永徽六年到如今官职并未升迁的袁公瑜,显然是相对弱势的一方。所以他在并无“靠山”的情况下只敢向陛下告知情况,而不敢做出实名检举之事。

  相比之下,司宪大夫杨德裔之前弹劾郑仁泰与薛仁贵,就很敢指着鼻子将他这个当皇帝的也骂进去!

  新仇旧怨搅和在一起,很难不让李治在情绪上有失偏颇。

  但看看他们做的都是个什么事!他有些情绪上头又有何妨!

  贞观年间,吴王李恪在安州以狩猎为名践踏田苗,尚且没闹到杀人的地步,就被御史台给弹劾上奏,遭到了处罚。

  难道这个左相的儿子是比皇帝的儿子还要更享有特权是吗?

  有那么一个瞬间,袁公瑜这封摆在李治面前的信,仿佛变成了长孙无忌在他面前说出的“政化流行,固无遗阙”之言,但好在,李治又很快意识到,许圉师终究没这个变成长孙无忌的本事。

  现在的他也不是刚刚掌权的天子。

  更不用说,许圉师这个包庇子嗣的行为,已是将明晃晃的把柄交到了他的手里。

  那么当许圉师没能将这消息给真正压制下去的时候,便该当承受犯下此案的结果。

  “来人!”李治当即召集了近侍,“去查查左相府近来发生的事情。”

  这个结果反馈到李治的面前,并没有花费多久的时间。

  许自然田猎杀人之事确实没闹到长安街头来,但并非毫无风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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