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1 / 2)

  一声歇斯底里的痛叫,响声彻底撕开这个角落。

  “妈的!”剧痛让棕皮肤的脖子暴起青筋,他抱着膝盖,呲牙吸了半天气,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妈的——”他疯狂扭头四看,脸部已经被痛意扭曲,“你他妈在干什么?该死的娼妓屁股!你他妈想想清楚!”

  他仰头咒骂,喘着气爬起,船上待久了的人总能第一时间扶好自己双腿,他们对摇晃的甲板再适应不过。还没站稳,那张咬牙切齿的脸就已扑上前,船上的人也个个都相信自己的力气,扑人的力道像扯帆时绷紧的缆绳。

  艾格朝他脸上又是一脚。

  这下子更大的声音响彻角落。那一脚让人脑袋完全嗡鸣,整个泄力的躯体撞上木箱,哐当大响冲进耳膜,直到手肘本能地扒了两下地,克里森才摸到鼻端的血迹,他依旧在不停地喘息,色.欲的喘息通通变成了疼痛的喘息。

  “妈的!”他再次咒骂,青肿飞快浮上面孔,“我不会放过你的——你压根就不知道事务长的惩罚手段,我不会放过你的!”

  鼻血在不停地留,他不停地抹。

  “你等着!你等着——吊上桅杆前你得先被饿上几天,囚室的钥匙人人都能搞到手,到时候你绝对不止对我一个人张开腿,你等着,操.你这婊.子养的,操.你那婊.子妈,操.你——”

  他没能骂完,艾格一把拎起了他的喉咙,手底戾气掐灭了所有污言秽语,他本可以只扯起他的衣领。

  婊.子,他这样骂。好像已经忘了他是一个从小记不得母亲的孤儿似的,但他确实不是,那又是一个谎言。婊.子,恶毒的咒骂怎么总能惹上她。

  “你该感恩她的,用上你五体投地的礼仪。”

  说着,他把人拖往船舷,像在拖一条挣扎在项圈里的野狗。

  “……是她教导她的孩子,打脸别打下巴,人人都得有一个张嘴求饶的机会。”

  克里森拖在地上的双腿徒然蹬地,他拼命张嘴:“你想干什么!凯里知道我出来找你!要是明天他没看——”

  一声痛呼再次被磕回喉咙,连着血沫碎牙一起。棕皮肤的下巴猛地撞上船舷,发出咔哒一响。

  “可惜她的孩子没一个会乖乖听话。”

  艾格把那再也不能嚷嚷出声的下巴搁上船舷。

  暴风雨迟迟不来。幽深夜风在大船头顶打转,盘旋,若即若离,它迟迟不来。半小时前他以为该下雨了,一刻钟前他再次以为该下雨了,只是一场寻常的风雨,竟也需那么多次翘首。

  一个谎言往往需要另一个谎言来掩饰。他又想,一个谎言已经够费劲了,竟然还需要一个接一个,精于此道的人该有多么洋洋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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