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船暴富,但下不了船_分节阅读_第17节(1 / 2)

  不过那个时候她年纪小, 再加上Q14区的警督和帮派组织颇有些井水不犯河水的意思, 对于一般的案子往往不会追究太深。

  当时的楚来就常听人说,小事不用躲, 跟着蓝徽章的人走个流程就能出来, 如果是黑徽章, 那就自求多福吧。

  这其中的蓝徽章指的是普通警督,而黑徽章,则是督察署专案调查组的成员。

  此刻, 楚来捏着谢北河那张黑色的警员证,把上面的内置电子光屏和防伪编码翻来覆去地看好几遍, 最终十分不情愿地确认, 他真的是调查组的人。

  她把警员证还回去, 脑子还没想好对策, 倒是先蹦出一大堆吐槽。

  珊瑚岛和海洋鲸号都不是小作坊, 怎么连条子混进来了都不知道?再说为什么他谢北河一个卧底能在牛郎店业绩榜混进前五啊?到底是他演得太敬业还是珊瑚岛已经人才稀缺到这种程度了?

  谢北河清了清嗓子, 双手叠交放撑住下巴,胳膊肘支着桌子, 眼神锐利地打量楚来:“我们的线人说你上这艘船是为了找人, 还自称手中有我们想要的消息。说说吧, 你有什么消息?”

  楚来看向旁边,胡若风正在用通讯手环发讯息, 脸上还是那副兴高采烈的模样。

  因为看上去太傻,不像是能成大事的人,反而不容易引起旁人怀疑,这何尝不算一种用外表迷惑敌人。

  察觉到楚来在看她,胡若风还笃定地附和了两句:“是你说能帮我带枪上船的,那个服务生还朝你鞠躬,你是这艘船的内部人员吧?”

  楚来还没说话,谢北河先插嘴:“你带枪上船了?”

  “对啊,你们不是缺人手没弹药吗,我就从家里顺了点武器出来,幸好没被查到。”胡若风十分坦然,边说边用力戳了戳通讯手环,“消息怎么发不出去?”

  谢北河沉默了片刻,声音很冷静,表情很头疼:“我开了屏蔽仪,你安静待着,先别说话。”

  楚来的脑袋来回转,先看胡若风再看谢北河。

  当着审讯对象的面暴露组织情况,这姑娘神经大条的程度已经有点离谱了,连她都被招进来当线人,谢北河所谓的调查组看着有点像个草台班子。

  她打量谢北河的脸,想起之前最后在船上看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死了。

  如果这人真的有两把刷子,后援准备充足,就不该那么轻易地从观景台上掉下去。

  而另一种可能,也是楚来在见过胡若风后更倾向的可能——谢北河空有调查员身份而没搜查权,办案全靠自己打拼,是个人都能招来用,对午夜的了解绝不比楚来多。

  楚来行动之前,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你们见过午夜吗?”

  暗中调查的对象被突然提及,谢北河警惕地看向她,但一旁的胡若风早已没心没肺地摇起了头:“那个消费榜第一的富婆?我们要知道她长什么样,事情早就好办了。”

  等的就是这个回答。

  楚来蹭地站起来,掏出黑卡拍在桌子上,谢北河正准备把守不住秘密的胡若风请出去,突然被楚来抓住手摇了摇。

  “自我介绍一下,我就是午夜。我需要警方的保护。”

  谢北河严肃的表情差点没崩住,和胡若风异口同声地发出一个音节:“啊?”

  楚来松手,把黑卡推过去,在脑海里调动上次登船时得到的信息:“这张卡全船只有一张,上面刻着我的名字。这家店业绩第一的乌冬是我捧出来的,他之所以戴着面具,是因为我每个月给珊瑚岛花一百万买断了他的出勤时间。他在孤儿院长大,小时候失去了一只手,是我资助他装上了仿生义体。”

  午夜和乌冬是珊瑚岛里最神秘的一对,楚来为了证明自己是午夜,就要表现出她才是最了解乌冬的人。

  最后这点谢北河并不知道,楚来还记得他上次登船时想要离间自己和乌冬却失败的场景。

  而现在,面前的谢北河露出“一切都和我的情报吻合”的表情,故作深沉地点头,但楚来看到他另一只手在那张有记录功能的警员证上划动了几下,显然是在速记这条刚得到的消息。

  楚来等了一会儿,谢北河再抬头时,已然相信了她的身份,开始进行下一步的盘问:“你是午夜,为什么要装成可疑人员上船?”

  “你们在追查的人是冲着我来的,有人要杀我,我当然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这也和谢北河得到的消息相互印证,他语速变得更快,继续问道:“他们来自什么组织,都有哪些人,为什么追杀你?”

  “有一部分是船方的人,追杀原因还不知道。”

  这个楚来是真不知道,她只猜测可能是丁寻理的仇家想要报复,但仍没找到关键证据,所以就不说了,以免影响这些调查员的判断。

  胡若风终于忍不住插嘴:“船上的人等着杀你,你还敢上船?”

  谢北河已经放弃遏制胡若风旺盛的表达欲了,更何况他也有同样的疑惑。

  问得好,还怕你不问呢。

  楚来直接把面具摘了下来,反正这两个人没见过午夜,让他们看清自己的脸反而能更好地表演。

  化妆镜的灯光像舞台的布景灯,照在她英勇无畏的脸上:“因为我答应了乌冬,要和他私奔。”

  屋子里安静了片刻。

  谢北河和胡若风没说话,这种往往只出现在舞台剧表演里的理由让他们感到震惊。

  楚来继续往下说,虽然从未看过舞台剧,却无师自通地学会了说台词的技巧,明白什么样的角度看上去最惹人同情,什么样的语气更能打动听众。

  “如你们所见,我很有钱。但这些钱并不是我自己赚来的。在我家人的眼里,我的姐姐比我聪明能干,她会继承家业,我只要学会吃喝玩乐就好。没有人在乎我的感受如何,他们只觉得我是家族里豢养的宠物。”

  楚来把鹰眼的经历也融合进去了,讲故事嘛,主角当然要越惨越好。

  更何况她注意到,谢北河听得越来越认真了,似乎真的被她编造的身世而打动。

  之后是一大段和乌冬的相遇恋爱史,楚来故意说得煽情了些。

  她注意到,谢北河在她提起乌冬时,总是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这正是她想达成的效果。

  上一次楚来刚登船,谢北河就扮成牛郎埃托勒提醒她要小心乌冬,所以这个时候的谢北河肯定也是对乌冬有所怀疑的。

  自己越是装成陷入热恋的傻白甜,他们就越会觉得是乌冬给午夜灌了什么迷魂汤,是否另有目的,从而越发警惕乌冬,不让他轻易靠近楚来。

  乌冬和午夜的真爱之情有没有因此被楚来抹黑扭曲,她不在乎,她比较在乎自己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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