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1章 侮辱(2 / 2)

  身为一个男人,被另一个男人像妓子一样对待,这确实是最肮脏的羞辱。

  沈常安用额头抵着床垫,咬牙承受着那压着他好似猛兽一般的混蛋!

  “阿古勒,你今日若不杀我,来日,我必会取你项上人头!”

  被叫出名字的男人嘲讽地笑了两声,欲脱不脱的铠甲半挂在腰腹,健康的小麦色皮肤,从上至下没有一丝赘肉。强健、力量,只看一眼便知道谁输谁赢。

  一旁的毛皮外衣耷拉着,用动物牙齿制成的项链,在身体起伏间碰撞出悦耳音律。

  他的身上有伤,多是些陈年旧疾,是多年来在战场上厮杀留下的战功。

  不过二十三,风华正茂的年纪却满身杀气。戏谑的紫瞳,再配上腰间弯刀,无须开口就能让人退避三舍。

  他享受着此刻的报复性欢愉,只要稍稍用力,就能让同为男人的沈常安像个妓子般浑身颤栗。

  伽兰国国舅的儿子,人称三岁熟读《诗经》,五岁能文歌赋的常安公子不过如此。

  强劲有力的手拽起沈常安长发,强迫其昂首:“还不算太糟,知道压着你的人是谁。”

  身为草原上的强敌,阿古勒的伽兰语说得很顺畅,乍一听,与本地人没什么差别。

  沈常安眼角有泪,过分的刺激让他不受控的脸颊泛红。他咬着牙,齿间隐隐带着点儿血沫。

  常年病榻,如今只能如蝼蚁般发出毫无威慑的抵抗。

  阿古勒转而握住他脖子,那满是汗渍的喉结,在他的手掌中上下滑动。只要轻轻一拧,这个人就会变得和屋外尸首一样毫无生气。

  他垂眸看着身下躯体,那么柔弱不堪一击,即使是草原上还未学会涉猎的崽子都比这人强壮。

  常安公子,还真是徒有虚名。不过是一介痨病鬼,伽兰废物罢了。

  阿古勒兴致缺缺地坐起来,拿过衣物一件件套上。动作间,腰上挂着的各式狼牙吊坠叮当作响。

  拥有最强军队的人,执掌他人生死不过是家常便饭。

  他穿戴完,起身推开虚掩的雕花木门,对等在屋外的心腹随意摆了摆手:“去,把他的腿打断。”

  心腹拱手,解了腰间未出鞘利器,沉默地走进沈常安屋舍。

  屋子里弥漫着浓重的男性气息,趴伏在床榻上奄奄一息的常安公子,恐惧且仇恨地看着他。

  沈常安的双手仍被捆缚床头,长发凌乱衣衫褴褛,之后的更是不堪入目。

  “杀了我……咳咳……否则,我一定会让你们死无全尸!”

  沈常安的声音变得嘶哑,凶狠地叫嚣在敌人看来不过是没了獠牙的猎物,任人宰割。

  屋子里传来惨叫,生生被打断腿骨的嘶喊,对于敌人而言不过是动听的乐礼。

  沈常安抬起狠厉双眸,敞开的房门外有雪沫子飘进来,门槛外的阶梯花白一片,积雪被敌人的军靴踩得凹陷斑驳。

  再往下,便是仆人们的尸体。

  血液侵蚀着皑皑白雪,红白交错,就如十年前一样,血流成河。

  他颤抖着,无力地被阿古勒心腹用一条宽大皮毛包裹,而后扛至肩上,如同个废物般被扔到阿古勒的战马上。

  伽兰二十三年,以四兽为图腾的附属草原终于与分散的三十个部落联手,向主国宣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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