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0章 争宠(四)(2 / 2)

  重要的是,去迎接驼队的狼群还没回来。屡战屡胜的宝贝不在,此时去攻城,于阿古勒而言确实不妥。

  沈常安坐在阿古勒的毡包内休息,听外头为宴席忙碌的士兵来回行走。

  门前积雪踩得稀碎,只剩一堆没草的秃泥。

  冲天篝火堆了好几处,一群人在篝火边围成圈,用西麟语唱着牧民小调。

  没有乐师,几位将士便拿来牛皮鼓,一样拍打出动听乐曲。

  唱歌的多为妇人,跟着舞蹈和拍鼓节奏高歌,全然没了平日里那副死气沉沉。

  草原上的人多喜欢佩戴银饰,跳舞时,那繁杂的饰品碰撞,丁零当啷地平添许多风情。

  沈常安在这名为部落的军营里见惯了男人,突然响起女声不禁觉得悦耳,那烦躁的心绪也好了不少。

  他把缠着双手的纱布拆去,已经吸收药膏的皮肤生满了冻疮,在温暖的毡包待久了,又痒又疼。

  他扶着拐杖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到门帘前把厚布掀开。

  外头的天已经彻底变黑,冲天篝火把营地照得通红,纷飞雪花还未落地就化成了水。

  领主所在的大型营帐内歌舞升平欢声笑语,看样子,拒令一事应当是过去了。

  对阿古勒有气是一方面,可战场之事需要考量的事实在太多,真要因疲乏而打了败仗,那未免也太冤了些。

  沈常安拢了拢白狐裘,踩着一地泥泞往巫医居住的毡包走。

  催情药得在大伙喝高时下,且由他这个首领新宠动手。即便之后被人捅出来鞭策谩骂,倒也能说得通。

  为了争宠,嫉妒之下向宠姬下药,如此盘查起来,那梵音也只会恨他而不会恨阿古勒。至于领主,更不会想到阿古勒想送走眼线这一层,就算想再送其他美人过来,也要考虑一下他这位新宠的心狠手辣。

  毕竟谁也不想把辛苦调教的人,一次次送入虎口。可如此一来,他沈常安的路只会更难前行。

  巫医的毡包亮着灯烛,人不在,该是喝酒去了。

  整个毡包里除了睡觉的床外全是置放草药的木架,其余两张窄小病床还沾着些许干涸血迹。

  药味刺鼻,沈常安控制不住地咳了一阵。

  巫医的制药桌上放着一包巴掌大的药粉,用牛皮纸包着,尤为显眼。

  看来,阿古勒已经关照过了。

  他拿过药包塞进衣襟,转头时,正好撞上进来拿解酒药的子穹。

  此人心直口快嗓门也大,一张脸喝得通红,两眼睛看人时都有些发飘。

  沈常安没想搭理他,错开子穹便要离开。

  谁想刚到身侧,胳膊就被子穹一把抓住。

  “你怎么在这里?”子穹说话时舌头打颤,伸出食指指向沈常安眉眼,“伽兰奴隶,我看到你就来火。来干什么?是不是想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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