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九指神丐7(1 / 2)

只道杨澈上回于风雪之日,收留了王一张五两个怪人入赤松居。那张五不知好歹,偏又是个有龙阳之癖的恶贼,竟对杨澈动手动脚。杨澈虽不通晓男女之事,却也觉得此等举动令人心生厌恶,故而怒声呵斥一番。

杨澈怒瞪张五一眼,张五讪讪然收回手。王一赶忙陪笑道:“我这兄弟没个规矩,公子切莫怪罪。”

杨澈轻哼一声:“我去备药为尔等治伤。”言罢,不再理会,转身前往药房为他们取些治伤的草药。

待杨澈离去,那王一狠狠瞪向张五,压低嗓音道:“你这不知死活的东西,莫要再惹事端,小心露了破绽!”

张五缩了缩脖子,嘟囔道:“哥哥,我实是见那小子生得俊俏,一时未能忍住。”

王一骂道:“你这混账,如今性命都危在旦夕,还想着这些歪心思。且先稳住那小子,待寻得时机,再作打算。”

张五连连点头:“哥哥所言极是,小弟都听哥哥的。”

此时,杨澈于药房之中,心中暗自思忖:这二人来路不明,言辞闪烁,恐非良善之辈。须得谨慎提防才好。

正思量着,门外骤然传来一阵凛冽寒风,那雪竟又下得更急了。

此间暂且按下不表。单说赤松居左近之处,有一老乞丐踏雪疾行,令人称奇的是,这丐者行步虽快,然却未在雪上留下痕迹。若有知晓武艺之人瞧见,定会惊叹:“此人轻功卓绝,定然是一等一的高手。”

只说这老丐身上衣衫虽是东一块、西一块打着补丁,可那衣衫本身或是所打的补丁,皆是崭新的锦缎,犹如戏台上的乞儿衣一般。手中拿着一根竹杖,莹碧如玉,背上则负着一个朱红漆的大葫芦。

那老丐停住脚步,摘下葫芦,饮了一口烈酒,环顾四方,道:“此地猛恶,却不知那两个贼人去向何方。”便蹲下身来,不多时便察得些许细微足迹。

老丐冷哼一声,道:“这二人作恶多端,合当命丧我手。”遂循着那足迹一路追踪。

诸位看官,心有疑惑者,且听我细细道来。

原来这老丐姓洪,排行第七,江湖人称洪七公是也。那洪七公一生武功高强,堪称一代宗师。华山论剑后,江湖皆赞,称为“北丐”是也。

洪七公一生行侠仗义,名扬天下,此番来这赤松林,只为王一和张五这两个恶贼。

先说那王一,又唤作“王小乙”,江湖称为“花间虎”。此人乃是吹唢呐的出身,倒有些武艺,三二十人近不得身。三年前,王乙为两家人成亲吹奏唢呐时,夜里,醉醺醺闯入新房,污了新娘后,杀了两家上下百条人命,从此流落江湖,专一做那采花大盗。

再说张五,又叫“张阇黎”,江湖人称“快活虎”。这人本是一个寺里的护院武僧,使条木棒,十来人近不得身。这个张五,乃是个不守戒律的贼僧,眼不观佛而看美人。三年前,他耐不住寂寞,捉了一个才出家的俊俏小和尚泄火,后被住持知晓,要将他押送官府。张五心惊,当场杀了住持,逃离江湖。

话说这王一在逃窜途中,于一荒野小店歇脚。那张五亦因躲避追捕,狼狈至此。二人初时互不相知,因争抢一碗酒水起了争执。待四目相对,皆从彼此眼中瞧出那股子恶狠劲儿,一番交谈,竟觉同是天涯沦落人,遂结伴为恶,狼狈为奸。

且说那王一,自犯下那新房中的恶事,逃窜途中亦是色心不改,但凡见着稍有姿色的女子,便强行掳去,肆意凌辱,事后皆灭口以绝后患。

又言那张五,逃出寺庙后,更是肆无忌惮。不论男女,但凡入了他眼,便强行掳掠,肆意妄为,行径令人发指,周遭百姓皆惶恐不安。

且说洪七公一路追踪王一张五的足迹,不多时便来到了一座老寺前,看那石碑上书“赤松居”。洪七公看了,自忖:“此处猛恶,竟有人居住?看那碑上的字,倒是颇具文雅之气……恐是高雅隐士之居所,暂且听听,莫要扰了人家清静。”

洪七公侧耳倾听屋内动静。洪七公何等高人?身为北丐,一代宗师,内力深厚,这点距离,声音再小,也逃不过他的耳朵。他只是一听,便听到细微动静:“哥哥,这人年岁不大,此处倒是个好地方。不若杀了这人,夺了他的居所……”

话听了一半时,洪七公也按耐不住,只听一声大喝:“恶贼休要胡言!”说罢,纵身一跃,跳入院子,刚要进屋,一块石子飞出,直取洪七公面门。洪七公侧身一闪,叫道:“什么人?” 定睛看时,是个端着药汤的十五岁少年郎,生得眉清目秀,正是杨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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