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9章 岁岁安119(1 / 2)

  “昨日卑职饮酒过甚,燕将军之举卑职虽已记不大清,但多谢燕将军相助,卑职来日定会相报。”

  燕绥淮又一笑,启州人报恩的强烈念头徐云承当然躲不过。

  他算对了。

  所以他今个儿讨债来了。

  “择日不如撞日,徐大人请我进去喝盏茶便算了。”

  徐云承愣了愣,转向钦裳道:“备茶。”

  那俩人在陋室的窗边饮茶,真好似闲云野鹤。徐云承起身去将支摘窗支起,以散去屋内燕绥淮那满身的香——这香总将他拉回年少时,闻久了他心里头不大舒服。

  燕绥淮见状只淡笑着吹茶。

  “阿承……”

  “别这么唤我。”

  “那就……耽之?”燕绥淮笑得欢,“这屋子未免太过简陋,一点儿也不衬你。”

  “衬不衬我,我不知道,不衬燕将军是真,您还是快些吃茶罢!”

  “你若真想快些赶我走,这茶便不该烧得这般烫。”燕绥淮拿长指摩挲那有些发烫的杯沿,“否则总让我觉着……你是不是还想留我坐久些。”

  “您多虑了。”

  “你就直说我自作多情不成么?”

  “不成。”徐云承抿了抿茶,又开了口,“最近启州如何?”

  燕绥淮那浓眉蹙起,平放于桌上的手被攥成了拳。

  “启州与坎州交界的那片山野匪患闹得很凶,自打朝廷招安了那些个江湖中人,匪患没有官府命令便没人管。坎州的那些官儿拿交界处的人们都当野人,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是瞧都不瞧。眼下我爹他们奔于启北,又哪里顾得着启南之事?还不是只有百姓受罪!”

  “匪么?”徐云承闻言手有些抖,索性将茶杯暂搁,把手也一并摆在了桌上,“将军何不禀报皇上?”

  他这是又想起了他惨死的爹娘!

  “我?我怎会不禀报?!可今朝不比往昔,朝廷里头的官个个都好似生了红眼病,总喜欢逮着地方官一顿乱啃。我当时上书言事,可结果呢?”

  燕绥淮将茶杯往桌上一放。

  “就因我如今是鼎州的将军,言的是启州与坎州的事儿,不仅被坎州的官指着鼻子骂多管闲事,还被京官说我借着族光要‘两州通吃’!”

  徐云承蹙了蹙眉,“卑职委身平州,眼界是愈发小了。这几年来朝廷大事卑职虽略知一二,却常常苦于难寻北疆的消息门路……多谢将军。”

  “徐耽之,你是铁了心要把我当个新结识的将军。”燕绥淮恨道,他手上的力道愈来愈大,只听“啪嚓”一声,那手上茶杯已被他捏得碎透,“……好,真好!那你便拿我当你来日的夫君来看好了!”

  那碎片扎了燕绥淮一手,滚烫的茶水将他的手烫得发红。

  血杂着茶淌,那手上红得刺目,叫人一时不知是茶烫的还是血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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