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6章 江氏徒207(1 / 2)

  “这话可劝不动我。”沈长思无奈地摇了摇脑袋,抿了口酒,又道,“若不是我非要将他们招来剿匪,他们估摸着早晚都能寻着个安分的好营生,而不该是这般无辜地死在这儿。”

  “这种事儿你以后遇着的只会多不会少,哪有那么多时间供你伤春悲秋?你当时敢同魏盛熠夸下海口,便该想到这样的后果。”

  “您怎么用词用得这般轻?”沈长思凝视着那铜杯里有些浊的酒液,“您该说我不自量力,好高骛远。”

  “谁?谁敢这么说我江临言的徒弟?”江临言猛一拍桌。

  沈长思瞧着他师父演,舒唇笑了:“您这般护着我,真应了那句话……嘶……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是……”

  沈长思蹙着眉思索,可不待他寻着个合适的词补上,那江临言已爽快地对上了。

  “欸——这为师知道!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您听来不觉得奇怪?”

  “奇怪?那换个。‘色令心迷’。”

  沈长思明白他师父这是费心在逗他开心,便勉强自己陪着他笑。江临言瞧出他笑不从心,便将他的脸儿掰向自己,双眸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双桃花眼。

  沈长思被他的眼睛盯得失了从容,索性将眼睛给阖上了,道:“师父,你这使的又是什么招?”

  “睁眼。”

  “……这……”

  “睁眼。”

  沈长思听江临言声调平平,忧心自己不听话一会儿把人给气跑了,终于舒开了眸子。可叫他惊奇的是,那人面上没有半分怒意不说,竟还是笑着的,笑得烂漫爽逸,笑得清澈纯粹,一点儿也不像个漂泊江湖的沧桑剑客,像个眼中载满日月山河的仙人。

  沈长思忽然想要躲起来,把自己沾满朝堂尘土的、肮脏的脸藏起来,把懦弱无能的自己藏起来,不要叫他瞧见。

  “笑。”沈长思正怔愣着忽然听见江临言对他说。

  沈长思于是像方才那般牵起嘴角,那笑可漂亮,仍谁瞧见恐怕都忍不住夸一句人比花娇。

  可江临言却对他说:“干什么哭?”

  “没哭。”沈长思有些躁,“您哪里瞧见我哭了?”

  “义尧,笑。”江临言道。

  “怎么笑?”沈长思双眉蹙起,眼里的薄薄水光被烛光一打便闪着晃动起来,“我在笑,您却说我在哭,那么我要怎么笑?”

  “为什么哭?”江临言仍旧笃定。

  沈长思终于缴械投降:“师父,这世上有太多东西不如我意,叫我失望,叫我心痛,叫我苦恨,叫我魂不附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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