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再生10（1 / 2）

雷娜塔呆呆地看着倒在地上的男孩，心中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情感。那个瞬间，时间似乎凝固了，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只有眼前这个身影清晰无比。

雷娜塔的内心深处有某种东西被点燃，仿佛沉睡已久的火焰被唤醒。她感到自己的心脏剧烈跳动着，血液在血管中奔腾如潮。一股强大的力量涌上心头，她从未体验过如此强烈的感觉。

这股力量并非源自于身体，而是来自于灵魂深处的觉醒。

她跌跌撞撞地跑向零号之前就备好的“德卡什1938”，那是能够击落战斗机的武器！她要按照零号的安排，不辜负黎樊的保护，坚持到最后一刻，要回家！要逃离地狱！

她用瘦弱的胳膊把机枪抬起，转向俯冲过来的苏27.她从未学过操纵这件武器，但她握住枪柄，脑海里就似乎构筑好了武器的模型和每个细节，一瞬间拆解和组装了无数遍一般，分析每一处的尺寸和关节。

中队长感觉到眼前这个小女孩不再是曾经软绵绵的小白羊，而是变成一个恶狼般咆哮着向自己冲来！

他按下按钮，射击雨点般地打下，同时雷娜塔也扣动了“德什卡1938”的扳机！

扳机锁定死死的，雷娜塔意识到这个枪太过古老了，所以卡了壳，一切都无法改变了，已经成为了定数。

弹药在雷娜塔身后炸开，巨大的冲击波把少女狠狠地冲飞了，弹片深入她的各种脏器，脚也被削去一大块，高温烧毁了她美丽的肌肤和头发，身上的血斑炸开。

像是巧合一般，雷娜塔正好和黎樊的尸体相隔不算太远，她用尽最后的意识抱紧了男孩，两人在雪地里依偎着，仿佛沉眠了许久。

金色的光弥漫着少女的脸颊。

“怎么变成这副样子啦？我的小公主变丑咯！”零号摸着她的脑袋轻声说，“起来啦，雷娜塔。”

雷娜塔隐约看见那双清澈讨好的眼睛在自己面前眨巴，战斗机飞走了吗？她的意识一片混乱，零号醒了她却要死了。

“我要死啦，那个孩子也死了，你快藏起来吧。”她轻声说，忍不住啜泣起来。

零号站在她旁边，无所谓地看着她：“你为什么不往我这边跑啊？你不知道我有超能力吗？我帮你收拾他们啊。”男孩应景般地挥了挥拳头。

雷娜塔嘴里喃喃着发不出一点声音，爆炸摧毁了她的神经。她的视野正渐渐黑暗下去，那是死神的阴影笼罩了她，她伸手在空中胡乱地摸索，想接触最后一点温暖。

“这一路上我们将不彼此抛弃，不彼此出卖，直到死亡尽头。”差不多蚊子一样小的声音。

零号愣了好一会儿，低低地叹了一口气：“服了你了，这样子我还怎么心安理得地跑路啊，你现在这么丑，我还怎么遵守诺言啊。”她抚摸雷娜塔那烧焦的金发，“可这样我就感觉我是个罪大恶极的坏人欸。”

“重新缔约吧，雷娜塔，你要好好地活着，始终对我有用，如果有一天你对我没用了，我还是会丢掉你的哦。”

“我要死啦......”雷娜塔渐渐闭上了眼睛。 “不，雷娜塔，你不会死的。记得papaver radicatum吗？它是不会死的，世上永远有一种生命，它的每一次死亡都是为了归来。”零号把白铁盒子放入她的手中，一株嫩黄的北极罂粟在极寒中绽放，花茎绿得让人想起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