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岁哥哥,你说是...20(1 / 2)

将军府上下空无一人,前厅却依旧灯火辉煌,气氛则噤若寒蝉。

诸澜负手伫立在大厅之中,独自一人等待了许久之后,门外才传来了脚步声,并伴随着一声乖巧地呼喊:“姨母。”

诸澜转身,看向了来人——她亲姐姐的女儿,诸慧。

诸慧来的有些迟,一是因为要等待瞳孔上覆盖的红血丝褪去,二因为在来见诸澜之前,她故意去洗掉了蓝色的染发剂,露出了原本的黑褐色长发。

诸澜的面色是极其铁青的,震怒的眼神中却又透露着难掩的悲哀与无奈:“慧儿,姨母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斑斓大世界内部,到底有何蹊跷?”

诸慧全然没想到诸澜会直接开门见山,心下先是一慌,但很快就镇定了下:“我的身份特殊,既不能入府为官,又不能入军为将,母亲又重病缠身,随时会离我而去,我若不干出一份可以自给自足的事业,岂不是更要被世人耻笑是无能孽种了?”

最后,诸慧又咬牙切齿地说了句:“这点姨母应该比我更清楚!”

诸澜的目光始终锐利如刀,眼眶却逐渐泛了红,一字一顿地开口:“只要姨母活一天,鲛人国内就无人敢耻笑你一个字,这也不是你利用斑斓大世界残害国民的理由!”

诸慧呼吸一顿,没想到还是被诸澜发现了,但她却不再为此惶惶不安了,反而如释重负。

诸慧舒了口气,轻松一笑:“姨母果然明察秋毫,什么都瞒不过姨母的眼睛,但姨母可曾知晓,我从来就不喜欢蓝发,我喜欢我原本的发色,那是我父亲留给我的我唯一可以看得见的东西。”

诸慧的眼眶逐渐湿润了,两行清泪汩汩而下,五官却逐渐狰狞了,看向诸澜的眼神中充斥着无尽的怨恨与愤怒:“都是你害的!是你向先王告了密,是你害死了我的父亲!是你卑鄙的篡夺了我母亲的王位!”

诸澜目光的悲哀更甚,无力闭上双目的同时,口中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不是这样的惠儿,不是这样的。”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诸惠情绪激动,咬牙切齿。她笃定了诸澜就是造成她父母一生悲苦命运的凶手,对诸澜恨之入骨,外加才刚刚练完邪功,越发无法克制体内气息,一怒之下造成了血气逆流,双目在顷刻间再度变得赤红了起来,两道殷红血泪自眼角处迅速留下,看起来形如厉鬼,无比骇人。

诸澜惊慌失措,担忧不已:“慧儿!”

诸慧却狞笑着抬起了双手,十指指甲已变成了弯曲刚利的鹰爪状,杀气腾腾地朝着诸澜扑了过去,满心满脑想的皆是:我要给父母报仇!我要杀了你这个阴险小人!

就在这时,三道细小的银色锋芒划破了夜空,精准地刺入了诸慧脑后的三个大穴。

诸慧的眼前猛然一黑,瞬间就变成了断了线的人偶,身体一顿双目一闭,直接朝着前方的地面栽到了过去。

诸澜大惊失色,箭步上前,用双臂托住了诸慧的身体,慌张急切地大喊:“慧儿!慧儿!”

“国主莫要惊慌,您的外甥

女只是暂时被我封住了气脉而已。”邱意婉和岁崇一同步入了大厅?()_[(.)]???♂?♂??()?(),

不疾不徐地向诸澜解释道()?(),

“她受奸人挑唆()?(),

练了邪功()?(),

无法克制体内逆行的气息,所以才导致了精神狂躁,行为失控。封其气脉可暂时缓解她的躁郁之症。”

诸澜舒了口气,朝着邱意婉和岁崇略一颔首:“多谢二位了。”随即却又不容否决地对二人说了声,“时候不早了,二位请回吧,余下的事本王自可处理,毋需外人代劳。”

逐客令显而易见。

邱意婉轻叹口气:“我知晓国主是介怀我二人的身份,担心有损鲛人国国威,但我夫妇二人绝不是多嘴多舌之人,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罢了,更何况,您的外甥女对您误解至深,您对真相的了解也过于片面,所以此事绝非您一人可以解决。”

邱意婉的话音才刚落,岁崇就抬起了手臂,将那头早已把脑袋尾巴和四足缩回龟壳里的鳖王八抛到了诸澜脚边。

“这才是罪魁祸首,您的外甥女呀,也是被奸人当枪使了。”邱意婉先详细地将方才发生在地底密室之中的事情给诸澜讲述了一遍,而后说道,“您与您的姐姐绝对都是在真心的疼爱惠儿,不然惠儿也不会如此天真无邪不谙世事。这只黑心王八也正是利用了这一点,才会趁着您姐姐重病不备之际,挑拨惠儿与您的关系。”

邱意婉又叹了口气,满含悲悯:“国主应当也发现了,今日的将军府内门可罗雀,这一定是因为今日是从斑斓大世界往将军府内运输精魄的日子。这只黑心王八欲练邪功,却又担心事情会败露,所以便以管家的身份提前遣散了下人,只留了一群妖鸟守护门庭……哎,堂堂将军府,竟被这奸人一手遮天了。将军更是凄惨,明明早就该飞升极乐,这王八却为了便于操控惠儿,硬吊着将军的一口气,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只能无助地躺在棺材内,清楚地感受着自己的宝贝女儿被利用。”

诸澜的脸色已经阴沉到难以用语言去形容,眼神更是冷的令人不寒而栗,邱意婉的话音才刚落,她便抬起了脚,面无表情地将王八的龟壳踩碎成了齑粉。

王八的龟壳与肉身是相连在一起的,相当于外露的骨骼,外壳碎后,仅留下了一具鲜血淋漓的肉身,却又因为它是一只修过道的王八,死也没有那么容易死,只能继续痛苦煎熬的活受罪,与诸音临终前的遭遇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因果轮回,多行不义必自毙。

邱意婉淡淡地扫了地上那只血肉模糊的王八一眼,心里骂了声:活该!

邱意婉再度将目光投向了诸澜,情真意切地说道:“惠儿受它蛊惑至深,对您误会颇重,您若是直接告诉惠儿真相的话,她怕是不会相信的。不过我夫妻二人刚刚商量好了一计,国主若是相信我二人的话,我二人敢保证,定会帮您圆满解决此事。”

诸澜犹豫地抿紧了双唇,低头瞧了诸慧一眼,轻叹口气,抬眸看向了邱意婉:“夫人有何妙计?”

凌晨已过,斑斓大世界的维修期结束,开始正常迎客。

都说黎明前的天色最为黑暗,然而斑斓大

世界所在的山谷中却灯火通明,人头攒动——天还未亮,斑斓大世界的正门口就排起了大长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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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澜抱着诸慧,跟在邱意婉和岁崇身后,一行四人脚步匆匆地越过了长龙似的队伍,来到了那栋七层红楼的门前。()?()

旁侧有两列负责维护秩序的护卫队,瞧见后来居上的四人之后,为首那位当即怒不可遏地大喝一声:“懂不懂这儿的规矩?都给我后面排队去!”()?()

要说他仅仅是维护秩序也就罢了,态度却十分恶劣,不仅满脸的猖狂鄙夷和不耐烦,还直接挥起了手中拿着的长/枪,像是要横扫他们四个一样,好叫他们明白明白什么叫地头蛇的厉害,顺便杀鸡儆猴给后来人看。()?()

然而他的动作还是不够快。

只见寒光一现,剑光照亮了众人的视线,一柄寒气森森的长剑瞬间就架在了护卫长的脖子上。

岁崇眸色冷淡地看着他,轻启薄唇:“我倒计时五声,你们的负责人若不出来,我就砍掉你的脑袋,换一个人继续倒计时……五、四、”

他的声音并不大,还相当的沉冷镇定,却能够让在场所有人都听的清清楚楚。一股巨大的压迫感也在同时覆顶而来,妖力鼎盛,现场无一人再敢随意开口,甚至连口大气都不敢喘。

原本参杂的环境在顷刻间变的静若寒蝉。

起初邱意婉还觉得一下子闹这么大是不是不好?是不是不够低调?是不是会在事后引起轩然大波?但转念又一想,除了这种简单粗暴的办法之外,似乎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能够更快的解决当前问题了——诸澜是至高无上的国主,率土之滨皆为王臣,这里的人还有眼无珠,竟然敢拿起武器驱逐国主,总不能真让诸澜听话地抱着诸慧去后面排队吧?国主的颜面和威严往哪放?

看来有时候还是得多学习一下老男人的思考方式,活的岁数长反应就是快!

岁崇才刚数到“三”,就有一位身穿红衣的美丽女人快步冲出了红楼的大门。

邱意婉记得她,好像是叫朱月,但这里的人都喊她月娘。

月娘最先瞧见的就是岁崇,诧异一怔,紧接着目光中就流露出了诧异和恼怒:怎么闹事的又是这个男的?

但很快,月娘就瞧见了岁崇身后的诸澜,当即如遭雷击,浑身一僵,花容失色。片刻后,月娘终于清醒了过:“小、小人不知、不知国主大驾光临,无意冲撞了国主,望国主恕罪,望国主恕罪!”

那位护卫长的脸色更是在瞬间苍白如纸。岁崇的剑才刚收走,他的双腿就是一软,扑通一声也跪在了地上,不停地磕头求恕罪。

周围的民众见状,也跟着呼啦啦地跪倒了一大片。

诸澜盯着月娘,冷笑一声:“果真是强龙不压地头蛇啊,区区一个斑斓大世界,竟比王宫还要至高无上,就连本国主来到这里也要看人脸色行事。”

月娘的额头已经快磕青了,浑身抖如筛糠。

邱意婉上前一步,不容置疑地对月娘说道:“你和那个奸贼

暗渡陈仓之事国主以心知肚明()?(),

本是罪无可恕?()??.の.の?()?(),

但现在可以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你若配合()?(),

便能饶你不死。”

月娘心知计划败露,当即伏地不起,信誓旦旦:“朱月今后定誓死效忠国主,绝无二心!”

诸澜冷冷道:“那只大鳖已经被我剥去了外壳,却依旧苟活着,我便命人将其押送至了天牢,赐其凌迟之刑,你若是胆敢耍花招,本王就认定你必定是也想尝尝凌迟的滋味,定会极力成全你。”

月娘惊惧万分,复又对着诸澜磕起了头:“朱月不敢!朱月不敢!”

国主无比尊贵,又掌握生杀大权,斑斓大世界方面立即遣散了所有顾客,所有场地仅供国主一人使用。

进入红楼,关闭了门窗之后,楼内只剩下了五人。

邱意婉询问朱月:“可否定制一款可以自行播放往昔旧事的幻境,让入境者以旁观者的方式进入其中?”

朱月点头:“当然是可以的。”而后知趣的将那块白玉操作台让了出道,“国主大人,您只需要将过往之事详细地输入其中,相对应的幻境就会自动生成并演绎,至于其中幻境中到底发生了什么,除了您和进入幻境的人之外,绝对不会再有第三个人知晓。” 现场确实没人知道诸澜到底往那块白玉操作台中输入了些什么故事,所有人都识趣的离得远远的,但诸澜却写了很长时间,眼眶越来越红,仿如字字泣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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