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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们的幸福动摇了。盛景注视着他们的目光也动摇了。他的目光在他们身上停留的时间越来越短,移到了他们之外的某个地方。

  “是你叮嘱我的,让我以太太为重。”

  盛景抽出手的那一刻,顾惜凡就难堪地别过了头。

  从不拒绝她的盛景,拒绝了她两次。

  一次是她去 B 市前打电话给盛景,问他能陪她去吗。他劝她,不敢去的话就算了,别难为自己,已经知道他出轨了为什么还要亲眼去看,像自虐一样。

  她想让自己彻底死心,也想亲耳听到承认,却因胆怯而犹豫。她习惯性地寻求他的帮助,他说,这不合适。

  再一次是刚才,盛景拒绝了她的暗示。

  顾惜凡突然想起之前一次聚会,俞洵递烟给他,他说不抽了。

  俞洵问:“不抽了?”

  他说:“戒了。她不喜欢。”

  盛景没有多强的烟瘾,但毕竟是很多年的习惯,竟然能说戒就戒了。现在顾惜凡想起来,觉得那像一个预兆。

  顾惜凡不是麻木愚钝的人,能对别人的感情一无所知。盛景曾经是爱她的,她对此有胜券在握般的笃定。但那是曾经。

  他从来不求她离婚,不求她爱他,什么都不求。她其实不理解他的爱,也没试图去理解。直到以为能永远握在手里的东西变成流沙,她才开始惶恐,开始追问他的感情——他到底在爱什么,他的爱到底是什么?

  顾惜凡对此一无所知。

  但此外,她其实都知道。

  别人给予的目光,分量有多轻多重她很清楚,至少对她来说是这样。她曾经是盛景的焦点,现在不是了,他的注意力不再全然给她。她迫切地需要为所有的变化找一个原因。

  答案似乎一目了然,love is over。

  瓷砖反射吊灯的光辉,顾惜凡盯久了有些目眩。她闭了闭眼睛说:“你今天来,只是因为担心我吧。”也许他早就不爱她了,只是那么多年情分在,无法对她不管不顾。

  “嗯。”

  “……如果,从前你能把我抢走就好了。”

  听到这孩子气的话,盛景无奈:“你应该比我清楚,那时的你,谁也抢不走。”

  已经给了别人的心,他上哪儿去抢。她选择了俞洵,他又有什么办法。

  人得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尽管他们三个谁都没想到,今天会是这个样子吧。

  “爱我的人都一个一个离开了,盛景。”她声音微弱,像无助的迷途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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