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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

  “那我们……”

  周迎暄话说到一半,被他的眼神止住。尽管没说完,谁都懂是什么意思。他盯着她,深邃而黑沉,有什么在翻滚。

  “对不起,”她静静看了他一会儿,才垂下眼说,“勉强你跟我一起生活这么久。”

  “她离婚了,你应该很开心吧,”她牵出一个微笑,“你该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了。”

  字字句句说的,都是为他着想,看起来像以爱为名的放手。她到最后仍然那么温柔体贴,却让人无所适从。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他问。

  “我会搬走。”

  “发离婚公告要一定的周期,你可以继续住这儿。”

  “不用离婚公告,”许是顾虑到周氏集团,她说,“我搬走就可以了。”

  意思就是不损害谁的利益,维持夫妻名分,但各过各的。

  这一切太突然了。

  他想问:你不是爱我吗,为什么还要离开?可开口,却是留有风度的一个“好”。

  周迎暄离开了。

  盛景一动不动坐在原地,面无表情,脑子里的各种想法却在东碰西撞。他思索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是什么让她提出结束,她是否在难过,同时某处神经触角迅速回顾了过去一年,像看胶片电影。

  她一开始即使知道他心有所爱也要和他在一起,现在又因为顾惜凡离婚决定放手离开他,爱得可谓宽厚又深切。

  熹

  这些都该是她爱的证明,但盛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心脏像被谁的双手无情挤压,闷得难受。

  回家前他其实有很多想问她,比如这一个月她过得怎样,晚上睡得还好吗,工作顺利吗,日常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事。现在没了能问的当事人,他就想打电话问盛昭昭,快拨出去了才想起来这一个月盛昭昭因为参加比赛去了外地,不会清楚。

  盛景离开书房,顺着走廊回卧室,这段路走了很长,他疑惑这栋房子原本就这么大吗?

  回到卧室,空荡袭来,他看着周迎暄平时用的梳妆台,前所未有地萌发出一种想了解的欲望。他拿起她的物品仔细看,常用的香水,忘记收进盒子里的耳环,他像个入室抢劫的犯人,不放过每个角落,又像个警探,想找到任何关于她的蛛丝马迹。

  他又到衣帽间去,裙子和珠宝多而美丽,让人眼花缭乱。他惊讶于自己的记忆力,哪些她穿过戴过,哪些没有,哪些是在什么场景下穿戴的,他竟然记得清晰。但只看这些,还不足以填满心里的空荡。还有什么,还有什么是关于她而他所不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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