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人生如戏8（1 / 2）

第二天天亮的时候，津岛奈川终于退了烧，神谷奈良这才放下心去补了个觉。

等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津岛奈川两边受伤的惨烈程度不相上下，自然不可能指望他准备午饭，于是两个饿的肚子咕咕叫的人相视一眼以后愉快的达成共识——一起出去吃顿拉面吧。

回到家，登上了暗网，津岛奈川这边显示任务已完成，赏金也已经自动打到了账户上。心情颇好的从口袋里摸出新买的棒棒糖，剥了糖纸塞进嘴里，却看到另外一边的神谷奈良僵住了。

津岛奈川叼着棒棒糖挤过去看神谷奈良的页面，看到了熟悉的账户。

对于‘林晚’，你了解多少？

“……来的这么快吗？”津岛奈川倒是不意外贝尔摩德会直接来找神谷奈良。毕竟之前神谷奈良已经展现出了足够优秀的情报收集能力，在波本没有加入组织之前，神谷奈良这里确实是非常好的信息来源。

“对啊，我原本还想着你能再多休息两天的。”神谷奈良赞许的点了点头。

“确实啊……”津岛奈川有点蔫。

神谷奈良看他一眼，觉得自己仿佛幻视了一只垂头丧气的小野猫……想撸。事实上，神谷奈良也确实这么干了，津岛奈川这回没跳起来骂人，只是送了他一个白眼以后缩回了脑袋，用一种自暴自弃的语气说：“回吧回吧，早点弄完早点加入组织摸鱼。”

……因为又要开始社畜，所以意外的连骂人的心情都没有了吗？神谷奈良没忍住轻笑了一声，心想，果然还是个孩子啊。

这要看你能给多少。

敲下字符，却没有着急点发送。无意义的又把简单的短句检查了一遍，神谷奈良最终在津岛奈川催促的眼神下，不情不愿的点击了发送。做完这一切的神谷奈良突然有些焦虑，他无端的想点一支烟，但在他的旁边还有津岛奈川。从理智上来说，神谷奈良知道津岛奈川作为本体还轮不到他来操心。但从感情上来说，看着自己看做弟弟的孩子步入黑暗却无能为力的感觉令他窒息。

你们到底想教会他什么呢？神谷奈良想道。津岛奈川已经不再与他意识共享，他从某些方面已经成为了一个真正独立的人，只有脑海深处隐约勾连的一些意识在提醒他自己到底是如何诞生的。因此，神谷奈良反而更加迷惑。这是前世的自己绝对不会做出的举动……所以系统大费周章就只是为了教会本体如何去信任一个人吗？

“奈良？奈良！”津岛奈川连着喊他几声以后，神谷奈良才从纷扰的思绪中抽离。

“嗯？怎么了？”下意识地应了一声，以后看向对方，津岛奈川示意他去看自己的手机。

打开锁屏，发现贝尔摩德已经非常爽快的给他账户打进了50万美元。

这个价格其实已经完全超出了他们最初的估计。也就是说这样的话，按照先前说好的计划，神谷奈良就必须得把事先准备好的资料发给对方了。

蜷了蜷手指，打开显示屏，将处理好的文件打包发送。

“要分别了。”津岛奈川和他一起看着文件传输的进度条拉满，忽然笑了出来——影子和林晚不能熟识，神谷奈良抹去了能够证明他们相识的所有电子数据。津岛奈川是由一个中年男人领养出来的，随后不久前，那个男人死于意外；而神谷奈良跟着他的养父此前一直在美国发展，不久前回国放松，现在即将返回美国继续工作。

他们仅仅是在幼儿园相识，长大后又分开的幼驯染而已……到了他们该正式告别的时候了。

“我买了晚上的机票。”神谷奈良忌讳津岛奈川身上的伤，只是虚虚的拥抱了他一下，“在所谓剧情主线开始前，我大概不会从美国回来了。”

“没关系，毕竟奈良是技术人员，只要在后方提供支持就好了。”津岛奈川明明还是在笑着的，眼眶却莫名有些发红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牌，当着神谷奈良的面撕开，交到了对方手上，“这就当作是临别礼物了……奈良是永远不会背叛我的，对吧？”

这张卡牌是［角色独立卡］，紫卡，只卖十积分，很便宜。因为至今或许也只有津岛奈川一个人买过——这张卡牌没什么用，唯一的作用就是撕开以后可以让［空白角色卡］从本体脱离，成为真正存在着的人。

在主系统给出明确答复之后，津岛奈川想了许久，最终买下了这张卡牌。他清楚地知道，从此以后，他们就是两个人了，再无谈所谓的永不背叛——津岛奈川不相信世界上会有永恒的信任，但他想要个亲人。

“我知道你不会相信的。”神谷奈良神色复杂的看了那张卡牌一眼，俯身牵起津岛奈川的左手宣誓道，“但是神谷奈良永远不会背叛津岛奈川……以我的灵魂起誓。”

再次回归一个人的生活之后，对于津岛奈川而言，难的并不是如何照顾自己，而是该如何适应一个人的孤独。

久违的焦虑和失眠再次找上门，曾经的心理阴影连带无数个周目的电击与死亡所带来的精神问题一股脑的反扑了上来。但是津岛奈川没有被它们压垮，在过去的时光中，他早已习惯和自己的精神问题和平相处了。他按时吃药，平静的等待着最后的宣判。

脑袋被伯/莱塔顶住的时候津岛奈川并不是很害怕，他甚至想转过头去调侃一句，来的真慢。但是很显然，琴酒没有耐心跟他废话，直接怼着他的脑袋，逼着他一路走进小巷。

“何必呢，大哥，我真不是故意抢你们目标的。”枪/口抵的不是那么紧的时候，津岛奈川后退了几步，双手举起做投降状，脸上仍然笑得十分灿烂。

这个少年比影子提供的资料上的照片看起来还要小一点，眼睛是很浅的粉绿色，面对枪/口时仍然笑得灿烂，像是一个真正无所谓性命的亡命之徒。

“林晚。”琴酒的口气很笃定，枪/口随着对方的移动也随之移动。他并没有因为对方的年龄而放下警惕性，面前的少年已经用行动证明了他不似外表温良的内心。

“哎，是我。”刚刚移动脚步露出微微想跑路的架势，随即一发子弹就打在了津岛奈川的脚边。琴酒的声音就像他的人一样冰冷：“现在你只有两个选择，加入我们或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