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过往26（2 / 2）
不过至少和琴酒见面过后，安室透确定津岛奈川确实已经回到了日本。只是代号成员之间非必要私底下很少相互接触，安室透也没有打听到津岛奈川到底在哪里。
“这件事情，原来是艾斯温在负责的话，我终归得跟他见一面了解情况不是吗？”安室透靠在墙边，微眯着眼睛，嘴角还挂着浅浅的笑容。
前方的人流来来往往，不管是路过的哪个行人，都想不到他会是地下世界赫赫有名的波本。
电话另一头有风声，琴酒大概是在出任务的路上打了这一通电话：“他已经将所有资料整理后上交了，现在另有任务。波本，收起你无聊的好奇心，这不是你能插手的。”
“另有任务？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这次应当算作是任务失败？”
“现在的任务就是对于他的惩罚。”琴酒没打算过多解释，撂下这句话后就挂断了电话。
这确实是个仅针对于津岛奈川的惩罚——盗取津岛集团机密文件。
这又不仅仅是个惩罚，更是一个警告和敲打。
但是这不像是boss会下达的命令……
津岛奈川收到这个任务的时候，表情管理有点失控，随即就打电话给了斯皮图亚特。
“这个任务不出意外应该是朗姆发布的，你之前在北欧的时候跟在我手下，又是琴酒带进组织的，现在回到日本很难不让朗姆忌惮是否是我要倒向琴酒那一方。”斯皮图亚特的消息一向灵通，“以他的心虚程度，再加上我这些年查找的资料，基本上可以确定当年那场车祸的推动者是朗姆。”
“十七年前干邑白兰地和琴酒在组织中作为新兴代号成员强势崛起，深受boss信任，朗姆在那个时候自觉地位被动摇，开始接触津岛宏志；十五年前你父母车祸，津岛集团彻底成为朗姆的爪牙；接着是十年前干邑白兰地因伤放弃了行动组的部分权利，琴酒失去了同进退的幼驯染，并且不得不放弃部分权利向朗姆妥协以换干邑白兰地的平安，但是干邑白兰地手中仍然有小部分的实权，而这部分权利最后在他死后落入了朗姆手中……我现在有足够的理由怀疑八年前让干邑白兰地有去无回的那场任务是朗姆精心设计的圈套，因为那场任务本来应该去的人是琴酒。”
如当年去的那个人是琴酒，那么死在那里的人就将是琴酒。而干邑白兰地当时已经失去了对行动组的掌握控力，那么最后行动组的实际权利大概率会落在科斯皮或者朗姆手中。
津岛奈川听懂了斯皮图亚特的言外之意——也就是说大概率上八年前的事情是有科斯皮和朗姆联手缔造的意外。朗姆十年前没能杀死干邑白兰地，但是到手的权利已经养肥了他的胃口，于是八年前他故技重施想要杀死琴酒……
“我们不可能争取得到琴酒的。”怪琴酒这么多年也没有查出来当年是什么人出卖了干邑白兰地，这本身就是组织高层为了争夺权利的相互碾压。
那boss会知道吗？
……boss知不知道其实已经无所谓了，因为对于boss而言，只要不损伤组织利益，这场碾压就像是把鸡蛋从一个匣子放到另一个匣子。
只是津岛奈川明白，他们无法凭借这种事情争取到琴酒的支持。因为对于被boss捡回来，在组织长大的琴酒而言，组织就是他的归宿，这片黑暗就是他的心安之地。
所以琴酒不会因为boss知道这件事却没管而背叛，就像是异地处之，干邑白兰地也不会这么做。
“这不是问题，我们只要和他达成合作，搞死朗姆就好。”斯皮图亚特的声音仍然是不慌不忙的，“我们合作搞死朗姆，最终权力就落在你和琴酒手上如何？这对于组织而言是个投诚。”
“……不需要，我需要改剧本。”津岛奈川明白脆皮图亚特的意思，他完全可以表现出因为当年的往事干掉朗姆，最后又因为组织的不计较而继续效忠于组织的假象，但是他不想那么做，“艾斯温的权重不高，仍然属于边缘人物，我要顺利的活到最后，就得增加权重。”
增加权重无非就是提高人气，津岛奈川不介意卖惨。
“你想要什么剧本？”
“……因为意外甘心沉沦黑暗而又渴望光明的人，最终挣扎着想要追逐光明？”津岛奈川想了想，下意识想摸支烟，却发现烟盒已经空了，他一手拿着手机，另外一手顺手将烟盒捏皱，丢进了垃圾桶，“这本身就是我荒谬的构成，只要让他们看见就好。”
“你的构成从来不是荒谬的。”斯皮图亚特听着津岛奈川的声音，想起来的却是西格纳斯。
有着一头白金色短发的男人也是这样惯于否定自己，只是西格纳斯遇上了林诗梦，而那个能带着津岛奈川走出过去的人还没有出现。
“没有价值却一再纠结存意义的存在本身就是荒谬。”就像如果不是从头再来一次有斯皮图亚特，津岛奈川究其一生都不会知道当年的真相。
如果他没有一时兴起想要一个组织高层的角色……
“……照你的方案走也行，救下诸伏景光和萩原研二两个人够你洗白了。”斯皮图亚特不想和他多纠结这个话题，只是默默岔开。
他和神谷奈良的话对于津岛奈川而言都是自我安慰，而要靠津岛奈川自己从过去走出来还需要很长时间。
“我不需要洗白。”津岛奈川垂睫，推开了跳起来扒拉他的克尔白，“结束以后我不再是艾斯温，但是我仍然会是林晚。”
从他选择自己复仇的一刻开始，他就明白自己没办法回到阳光下了。
这不仅仅是因为这样，他杀死的无辜者无法安息，更是因为他自己也会因此而良心难安。
噩梦其实已经从当年的车祸变成了索命的冤魂，津岛奈川的噩梦不仅是走不出去的当年，更是现在这样满手血腥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