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 / 2)

  “我、”桑宁咬着下唇,眉眼低垂,嗫嚅半晌道:“娘,姐姐,我在边关嫁过人,万一被沈郎君察觉,只怕会败坏侯府的声誉。”

  “你管这些虚名作甚?过得好才是最重要的。”桑怡没想到妹妹竟如此单纯,笑着摇头。

  “当年你被歹人掳走,流落边关本就身不由己,能保住性命已属万幸,何必在意小节?再者说来,沈既白出身寒微,就算是圣人钦点的探花郎,想要往上走,也要依仗咱们长夏侯府,又怎敢与你为难?沈家除沈既白以外,只剩一个寡母,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桑怡生怕妹妹不懂其中利害,仔细与桑宁讲明。

  父亲之所以挑中了沈既白,未尝没有拿捏沈家的想法,毕竟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他知道宁儿成过亲又如何?也没胆子开罪侯府。

  他们桑家的姑娘,从来不用仰人鼻息。

  第3章

  桑宁不是不懂长姐的意思,只是觉得不太妥当。

  那沈既白身为圣人钦点的探花郎,绝非池中之物,即便侯府在京城根基颇深,却不代表能压制人家一辈子。

  更何况,婚姻本就是结两姓之好,她仗着爹娘的疼爱与愧疚欺瞒沈既白,一旦东窗事发,沈既白也不见得会任人宰割。

  桑宁知道自己一时半会儿无法说服爹娘和姐姐,便没再多言,反正议亲不急于一时,等日后再劝他们改变主意即可。

  马车一路往相国寺驶去,车轮碾过地面,发出吱嘎吱嘎的响声。

  桑宁怀里抱着软枕,忍不住打起盹来,脑袋一偏,帷帽掉了下去,露出娇憨纯美的面容。

  桑怡与薛氏对视一眼,明白宁儿虽在边关吃了不少苦头,心性依旧良善,不愿欺瞒沈既白。

  可世间男子大多迂腐古板,张口闭口礼义廉耻,将礼教化作枷锁用以约束女子,若是吐露实情,就算宁儿从未与谢三圆房,恐怕仍会被那些庸人轻贱鄙夷。

  桑怡摸不准沈既白究竟是何秉性,但在男女之事上,把他视作凡俗看待,总不会出错。

  这十几年间,宁儿受了太多委屈,如今好不容易认祖归宗,有骨血相连的至亲庇护,阖该思虑周全才是。

  马车走了大半个时辰,终于抵达相国寺。

  道路两旁栽种许多松柏,长势极佳,用绿荫如盖来形容也不为过。

  桑怡放下车帘,抬手戳了戳妹妹颊边的梨涡。

  睡梦中的桑宁觉得脸上有点痒,她哼了声,缓缓睁眼,恰好对上桑怡近在咫尺的秀丽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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