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7章537（2 / 2）

“以后，这天下就交给你了。朕希望你能善待百姓和文武百官，治理好大秦江山。”</p>

太孙手不停颤抖，眼眶通红，水光在眼眶中滚动，声音哽咽：“是，孙儿谨遵皇祖父之命。”</p>

元佑帝没有停顿，继续说了下去。</p>

“静妃是朕的发妻，这些年来，一直为朕打理后宫，称得上贤良二字。朕因王家废了她的后位，心中实有些愧疚。朕走后，你一定要好生奉养静妃。视她如祖母一般敬爱。”</p>

王皇后哭着喊了一声皇上，双腿一软，跪到了床榻边。</p>

她这一哭，宫妃们也都忍不住了，一个个跪下，哭成了一片。</p>

齐王魏王韩王也都跪了下来，紧接着是王妃皇孙和郡主们。</p>

唯有顾莞宁，身子笨重，动作不便，跪下的动作也比旁人缓慢得多。</p>

太孙双手被元佑帝握住，腾不出手来，太子妃眼疾手快地扶着顾莞宁，婆媳两个最后跪下。</p>

元佑帝望着跪了一片的妻妾儿孙，目中也闪过悲凉之色。</p>

只是，他心中所悬的心事还未放下，还不能合眼。</p>

元佑帝用尽最后的力气，断断续续地说道：“阿诩，你答应过朕，要善待你的皇叔，还有一众堂弟堂妹。现在，你当着众人的面向朕立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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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1章 驾崩（二）</p>

太孙早已泪流满面。</p>

元佑帝的话传入耳中，太孙想也未想地脱口而出：“好，孙儿这就立誓。”</p>

“我萧诩，今日对天立誓，以后一定善待皇叔，善待所有的堂兄弟姐妹。绝不会主动对他们任何一个人下手。如违此誓，让我萧诩被天诛地灭，永无来世。”</p>

誓言铿锵有力。</p>

天诛地灭，永无来世……</p>

他怎么能发这样的毒誓？太子妃听得心惊肉跳，下意识地抬头。</p>

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太孙的背影。那并不算宽厚的肩膀，却沉稳如山。</p>

顾莞宁也在看着太孙。</p>

齐王魏王他们或许以为太孙是在敷衍元佑帝。只有她清楚，萧诩此时此刻是何等认真。他是真心敬爱自己的祖父，不忍拂逆他最后的心意。</p>

元佑帝显然也深知自己一手带大的长孙性情，闻言长松一口气，目中满是欣慰：“好，你亲口说的话，朕信你。”</p>

然后，元佑帝又看向跪在龙塌边的齐王魏王韩王，目光最终落在齐王满是泪水的脸孔上：“老三，你也向朕立誓。你要忠于天子，绝不会生出谋逆之心。否则，朕就是到了地下，也绝不会饶过你这个忤逆不孝的儿子。”</p>

齐王流泪哭道：“儿臣在此向父皇立誓，一定忠于天子，绝不敢生出谋逆之心。若有违此誓，让儿臣天打雷劈，不得好死。”</p>

元佑帝又看向魏王和韩王。</p>

两人不得已，也一一发了毒誓。</p>

元佑帝笑了一笑，然后安心的闭上龙目，溘然长逝。</p>

一代天子，就此殒命归天。</p>

……</p>

福宁殿里，哭声震天。</p>

一百零八声丧钟，也随之敲响。</p>

全京城的官员听到丧钟的响声，俱都面色惨然，长哭不已，面朝着皇宫的方向跪下，长跪不起。</p>

京城百姓们也都听到了丧钟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巨大的悲鸣声，在半空回响不绝，令人心神激荡。</p>

不知是谁先跪下了，喊了一声：“皇上归天了！”</p>

然后，第二个第三个……</p>

街道上，酒楼里，茶馆里，百姓的家中，到处都跪着哭泣的百姓。</p>

皇上归天了。</p>

支撑着大秦天空的天子走了。大秦的天也塌了一半。</p>

普通的百姓们没曾见过元佑帝，可在他们心中，元佑帝是至高无上的存在。有他坐镇宫中，百姓们的心便踏实。元佑帝驾崩了，他们的心也跟着动摇西晃，仿佛被抛到了悬崖之下，惶惶不知去路。</p>

……</p>

百姓们的伤心哭泣，只是一时的。等新的天子登基，天下太平安稳，他们很快便会恢复如常。</p>

百官们的伤心，却是悲痛而深沉的。</p>

元佑帝执政多年，威严肃穆，早已深入人心。他从不滥杀无辜，也极少迁怒于百官。他勤勉执政，爱戴百姓，堪称一代明君。</p>

如今元佑帝死了，接下来便该是年轻的太孙继位。谁也不知太孙坐了龙椅之后，会是何等模样。</p>

年迈的首辅李阁老，次辅傅阁老，还有赵阁老等重臣，纷纷进宫跪送天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