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9章649（1 / 2）
李侧太妃听了这话，也没觉得衡阳公主倨傲，反而欣慰地笑了一笑：“这么想就对了。你一定要记着，你最大的靠山便是帝后。和别人较劲斗气无妨，万万不能惹怒你皇嫂。”</p>
衡阳公主撇撇嘴，到底还是点头应了。</p>
李侧太妃又絮叨着叮嘱：“趁着年轻，再怀一胎。虽说李家不缺儿子，你也无需儿子傍身。不过，有个子嗣总是好事。”</p>
衡阳公主听了头痛，胡乱应了几句，便也起身离开。</p>
……</p>
安平王妃在慈宁宫敬茶出丑一事，不知被谁传了出去，很快成了京城贵妇们最新的谈资。连带着于家也跟着颜面无光灰头土脸。</p>
于御史在外半真半假地取笑一番，回府后大发脾气，怒骂于夫人教女无方。</p>
于夫人满腹委屈，无处可诉。</p>
紧接着，宫中的顾皇后打发两个管教嬷嬷到了安平王府，教导安平王妃宫中规矩礼仪。</p>
好事的女眷们有心看热闹，不便去安平王府，便去魏王府韩王府做客，顺便从魏王世子妃韩王世子妃那儿探听口风。</p>
可惜，傅妍生性圆滑，说话周全，不漏半点口风。</p>
林茹雪正好相反，她不喜多言，也不爱传闲话。不管谁探询，都是微笑以对，绝不多说半个字。</p>
时间一晃，很快又是一年过去。</p>
景佑四年，注定了会是不平静的一年。</p>
正月初一，天子带领百官祭天祭祖。新年最重要的庆典尚未完成，便被冲天而起的黑色狼烟打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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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8章 狼烟（一）</p>
此时，顾莞宁正在椒房殿里接受一众诰命妇人叩拜。</p>
又过一个年头，顾莞宁今年二十有四。她穿着正红色的宫装，略施脂粉，便已容光四射。目光流转，微微含笑，温和中透着威仪。</p>
九岁的阿娇立在顾莞宁身侧。她身量比同龄的女童高了不少，眉眼英气，神采夺人，已有了少女初长成的风采。</p>
五岁的阿淳站在顾莞宁的另一侧。一张白嫩俊俏的脸蛋，总能轻易地吸引众人的目光，让人情不自禁地生出上前捏一把的冲动。</p>
至于阿奕，今日却不在椒房殿，而是被萧诩带在身边，参加祭天祭祖的仪式。</p>
今日最引人瞩目的，不是阿娇阿奕，而是同样站在顾莞宁身侧的玥姐儿。</p>
在宫中住了大半年，玥姐儿个头长高了一些，小脸也略略丰盈。十岁的小小少女，如同一朵娇怯的尚未绽放的花苞，颇有几分纤弱动人的风姿。</p>
玥姐儿最惧人多之处，平日在宫中除了进书房读书之外，从不在人前露面。今日难得亮相，引来众人侧目。进椒房殿觐见请安的诰命妇人们，总忍不住多看玥姐儿一眼。</p>
谁都想不到，阿娇会选玥姐儿做伴读。更想不到的是，顾莞宁竟真的首肯，将玥姐儿接进宫中。</p>
稚子无辜，此话不假。可齐王父子当日领兵夺宫谋逆造反也是不争的事实。以顾莞宁的狠辣无情，没斩草除根已经令人惊讶。让玥姐儿住进宫中，就更令人惊愕了。</p>
众人对此事早就知情，私下里也悄悄议论过数回。不过，都不及亲眼目睹玥姐儿在椒房殿露面来的震撼。</p>
……</p>
玥姐儿手心冒汗，身体僵硬，早已垂了头，根本没勇气看任何人。</p>
她当然不想露面。</p>
不过，这是顾莞宁的意思，她不敢违抗，只能硬着头皮来了椒房殿。</p>
进殿请安的人越来越多，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也越来越多。这些好奇的打量中，有探询，有疑惑，有不解，还有一丝隐约的轻蔑和鄙夷……</p>
“玥堂姐，”阿娇凑到她耳边低声轻语：“不用怕。她们都在看你，是因为你今日穿得格外好看。”</p>
熟悉的声音传进耳中，令玥姐儿紧绷的情绪稍稍缓和。她略略侧头，冲着阿娇挤出一个笑容。</p>
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十分尴尬。</p>
不过，有皇伯母护着，无人敢正大光明地轻视嘲笑她。</p>
皇伯母外冷内热，阿娇更是侠义心肠，都对她极好。否则，她身为齐王府嫡孙女，本该是阶下囚，如何有资格站在这椒房殿里？</p>
阿娇的目光中满是鼓励，竭力压低声音：“玥堂姐，挺直胸膛。”</p>
是啊！她这般畏缩怯懦，如何对得起所有关心呵护她的人？</p>
玥姐儿深呼吸一口气，逼着自己挺直胸膛抬起头。满殿陌生的脸孔映入眼帘……其实也没那么可怕。</p>
两人的悄声低语，被顾莞宁一字不漏地听进耳中。</p>
顾莞宁嘴角微微一扬，目中闪过一丝笑意。</p>
阿娇的性子和她颇为相似。对厌恶之人不屑一顾，有些霸道，喜欢主导一切，却不失柔软善良的一面。</p>
……</p>
顾莞宁心情颇佳，眉眼柔和了几分。</p>
进宫觐见的诰命贵妇们，一个个俱是挑眉通眼擅长察言观色的伶俐之辈。顾皇后这般平易随和，众人自然清楚是怎么回事，着意地夸赞起阿娇和阿淳。</p>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当着亲娘的面夸赞孩子，永远不会出错。</p>
顾莞宁眼中笑意更盛，在众人的一片赞誉声中笑道：“你们这般捧着，只怕阿娇阿淳都快飘飘然不知东南西北了。”</p> 林茹雪颇为诙谐地接了一句：“若有人这般夸赞朗哥儿，我这个亲娘第一个便会飘然忘乎所以，不及娘娘这般冷静镇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