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5章745（2 / 2）

人难免有几分私心。</p>

在她心中，沈谨言的安危自然排在第一位。顾福照顾沈谨言起居，季同随行守护，有他们两人同行，她也能稍稍安心。</p>

玲珑神色有异地过来了，先飞快地瞥了琳琅一眼。</p>

琳琅心中了然，立刻领着宫女们退下。</p>

顾莞宁心中微动，低声问道：“可是天牢那边有消息了？”</p>

玲珑应了声是：“罗大人命人来回禀，说齐王世子已支撑不住，愿意劝服吐蕃国师吐露实情。只是，齐王世子有一个条件。”</p>

顾莞宁目中闪过一丝冷芒：“什么条件？”</p>

玲珑略一犹豫，顾莞宁的声音已经响起：“是不是要我去天牢见他一面？”</p>

玲珑：“……”</p>

玲珑一脸震惊，脱口而出道：“娘娘，你怎么猜到是这个条件？”</p>

顾莞宁嘴角抿得极紧，一言未发。</p>

玲珑话一出口，便知自己失言，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p>

顾莞宁和齐王世子自幼一起长大，青梅竹马，感情极佳。十三岁之前，顾莞宁的眼里只有齐王世子。对他的性情脾气自然十分清楚。</p>

时隔多年，昔日的表兄妹早已反目成仇。然而，有些记忆早已深深地烙印在心底，永远无法忘记。</p>

这世上，唯有顾莞宁最了解齐王世子。</p>

正如齐王世子也同样了解她。</p>

他提出这样的条件，是因为他笃定她一定会去。</p>

果然，顾莞宁面无表情地站起身来：“你和琳琅，一起随我去天牢。”</p>

玲珑将所有纷乱的念头赶出脑海，低声应是。</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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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3章 条件（一）</p>

天牢还是那般阴暗冰冷。浓厚的血腥味混合着臭气闷气，令人闻之作呕。</p>

顾莞宁恍若未闻，稳稳地迈步向前。</p>

身后的琳琅和玲珑也同样面不改色，紧随其后。</p>

一身玄衣的罗霆已等候多时。</p>

数月来暗无天日的生活，使得罗霆肤色苍白了许多，目光却依然坚定明朗。</p>

长期用严刑审问他人，对施行者同样是极大的考验和折磨。刑部中专司审讯之人，大多喜怒无常，性情反复不定，全身透着阴暗怪异。</p>

罗霆却一如往常。这份定力和坚韧，已远胜常人。</p>

“微臣罗霆，见过皇后娘娘！”罗霆躬身抱拳行礼。</p>

顾莞宁神色和缓几分：“罗大哥不必多礼。”</p>

一个称呼娘娘，一个喊着罗大哥，竟也未觉突兀。</p>

罗霆站直身体，目光迅速掠过顾莞宁冷凝的脸庞，低声道：“这些时日，微臣未再审讯吐蕃国师，而是一直对齐王世子用刑。”</p>

“齐王世子也是个硬骨头，硬是撑至今日才不支。只是，他要求娘娘来见他一面，才肯劝说吐蕃国师张口。微臣斟酌之下，斗胆将此事禀报娘娘。还请娘娘勿怪！”</p>

顾莞宁凝视着罗霆，轻声道：“这些时日，罗大哥辛苦至极，我心中感激不尽。罗大哥说这样的话，倒让我心中愧疚，于心难安了。”</p>

温和的话语，如潺潺溪流，流淌进罗霆的心田。</p>

罗霆心中涌起暖意。</p>

她对他虽无男女之情，却有自小一起长大的兄妹之情。待他总是不同。否则，身为中宫皇后，何须对一个区区刑部郎中这般礼遇？</p>

身后的牢房里响起悉悉索索的异样声音。</p>

罗霆头脑瞬间冷静清明，低声道：“微臣这就去开门，里面太过血腥，还请娘娘有些心理准备。”</p>

顾莞宁略一点头。</p>

……</p>

这间天牢，关着齐王世子师徒。仅有的一把钥匙，便在罗霆身上。唯有罗霆能打开这扇牢门。</p>

每日用刑审问，送饭送水，让太医进牢房为齐王世子续命防止用刑过度一命呜呼……此间种种，俱由罗霆一手操办。</p>

没有罗霆的首肯，任何人都无法靠近这里半步。</p>

喀嚓一声轻响，厚重的铁锁开了。</p>

牢房的门也被打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