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72（1 / 2）
两人挽着手进了上房堂屋，就见谢氏摒退了下人，城阳大长公主一身常服端坐上首，见她们进来就止了话头，招手让李英歌上前，笑道，“这两个孩子一见如故，没想到还有今日的缘分。从今往后，你和瑜儿就多了一层师门关系，她是个跳脱的性子，你可得代我好好看着她。”</p>
李英歌不由看向谢氏。</p>
谢氏笑道，“陈七小姐要跟着无归道长学习医术，你们同门不同科，以后同住同吃的，要懂得互相照应，知不知道？”</p>
城阳大长公主看着一头雾水的李英歌，摆摆手道，“具体的你让瑜儿跟你说，你们自去说话吧，不必在这儿陪着我们两个老婆子。”</p>
陈瑾瑜有一箩筐的话要和李英歌说，当下就牵着李英歌告退，自去一旁的暖阁说话。</p>
这厢城阳大长公主才接着方才的话茬，半是无奈半是苦恼的接着道，“夫人别怪我来的唐突，实在是瑜儿那个小魔星，非要我立时三刻的就来说这事儿。我在余山有一处别业，寻常也就春夏时过去小住几日，人手用度都是齐全的。</p>
我已经和灯辛小道长说定了，就让无归道长带着两个孩子住进去，平日教学上课也便宜。另外我会派个公主府的老护院过去，他是从以前就跟着我的老人，有他镇场，万不会出什么差错。您看合适不合适？”</p>
余山就在城外西郊，离青玉观不远，因是京中达官贵人置办别院的好地段，周遭也有不少寺庙道观，来往即方便又安全。</p>
又有城阳大长公主的人坐镇，谢氏哪里会觉得不合适，简直是又省事又周全。</p>
再者方才听城阳大长公主的意思，无归道长亦是长公主府的座上宾，即入了城阳大长公主的眼，她对无归道长还有什么不放心的。</p>
当下也不再计较无归道长城北的破院子匪夷所思，也省了她另外安排地方的事儿。</p>
谢氏晓得城阳大长公主也是个行事利落的性子，当下也不假客气，笑着颔首道，“有您这番安排，自然是妥当的。我还想怎么久等无归道长不来，原来是去了您那儿。只不知无归道长还有没别的交待，这拜师的事”</p>
“无归道长的意思，这些虚礼就免了。挑个吉日让英歌和瑜儿带着拜师礼过去，敬一杯茶也就是了。”城阳大长公主将自己定的礼单拿给谢氏看，又道，“至于供奉和束脩，我想着按照寻常女先生的份例再往上翻两倍，我们各出各的，每旬让人送去余山别业就是。”</p>
无归道长要是什么都不肯要，谢氏反而要犯嘀咕，这下听说要照常交学费，心下更是松快，就和城阳大长公主商量道，“总不能借了您的地方，这些小事还要您来操心。我看给无归道长的四季衣裳，就由我来打点罢？”</p>
城阳大长公主无所谓，顺着谢氏的话茬细细商讨起来。</p>
这边暖阁里，李英歌忍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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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暂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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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英歌算是看明白了，灯辛小道长给的那个阵法图册不过是个幌子，他们根本无意让她亲自验证真假。</p>
现在师徒两个面都不露，直接请动了城阳大长公主做“说客”，本就首肯的谢氏哪里还会有半分犹疑，而灯辛小道长那天送她走时的那句话，其中的古怪意味也正应了城阳大长公主走这一遭的景儿。</p>
说什么让她仔细考虑，无归道长根本就是算计好了，对她拜师学艺一事十拿九稳。</p>
此时此刻李英歌也无心再追究，只拉着陈瑾瑜问道，“你怎么会想着和无归道长学医术？”</p>
青玉观就有专司医药的道士，在坊间颇有名望，但据她所知，无归道长在青玉观记名行走期间，并没有涉猎医药一道。</p>
李英歌不由想到那几瓶养生药丸，功效那样立竿见影，不免猜测道，“你做的那些丸药，难道是无归道长教你的？”</p>
“不是。哎呀，你别瞎猜啦。无归道长的医术如何我不知道，但我缠着灯辛小道长问过了，无归道长手里有许多难得一见的医药孤本，我不做他的弟子，就看不得，所以灯辛小道长一提，我就答应啦！”陈瑾瑜有些含糊其辞，随即又得意的道，“你是知道我娘很信无归道长的，所以我不过磨了她一会儿，她就答应让我拜师学医了。”</p>
“这下可好！我再不用听我娘唠叨给我选婿的事，也不用家里一来人就要出去见客，你不知道那些夫人奶奶看我的眼神，就像挑什么好物件似的。”陈瑾瑜又道，凑近李英歌笑得十分狡黠，“再说了，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以后我的婚事也要过问无归道长的意思。我爹听我娘的，无归道长可未必会听我娘的。”</p>
说着志得意满道，“又能放开手脚学医，又能拖延婚事，一举两得，真乃大善啊！”</p>
李英歌没忍住，泼冷水道，“你别忘了，你选婿的那两个条件，就是无归道长给你算出来的。”</p>
陈瑾瑜一噎，很快又乐观道，“今时不同往日，以后我要喊他师父哩，师父哪有不偏帮徒弟的？船到桥头自然直嘛！”</p>
说着调转话锋，和李英歌商议起来，“我说师妹，你身边打算带谁去？你帮我个忙呗，就说无归道长那里不许带太多人，我正好把我的教养嬷嬷，还有那些爱小题大做的丫鬟都甩掉！我已经想好只带雨晴去了，你见过的，她细心不多话，好歹我耳根能清静些。”</p>
雨晴就是那日桃花林偶遇袁骁泱时，陪在李英歌身边的那个丫鬟。</p>
李英歌仔细回想了一下，那雨晴确实稳重细心，总归能护着陈瑾瑜不让她胡来，而她自己学艺归学艺，京中各处的动静还是要关注的，遂顺着陈瑾瑜的意思，决定只带一个常青。</p>
两人商定过后，听下人来报城阳大长公主准备告辞了，便携手回了上房堂屋，将带人的意思说了。</p>
二人本就是去学艺不是去享福的，前呼后拥的反而不像样子。</p>
谢氏不是溺爱孩子的做派，城阳大长公主自然也不会不同意，得知陈瑾瑜挑中的是雨晴，立时就让跟来的雨晴给谢氏、李英歌正式见礼，算是敲定了此事。</p>
城阳大长公主来得快去得快，虽没有摆仪仗，但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府中。</p>
群芳院那几位膝下无子的姨娘左耳进右耳出，膝下有子的大姨娘和三姨娘一碰头，权当谢氏闲着没事干，竟让李英歌折腾什么学道的事，当下却也欢喜，这样谢氏也就能把心思都放在庶子的婚事上，大姨娘和三姨娘就商量着，回头要在李子昌面前好好说道说道。</p>
谢氏根本不把群芳院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只一天三趟的派人往长公主府跑，商量着打点去余山长公主别业的事宜。</p>
谢妈妈得知自己不能跟去，只好成日抓着常青耳提面命。</p>
常青好容易觑空出府一趟，回来就和李英歌禀道，“袁宅那里没什么大动静。倒是袁老爷常出入东北商贾入住的客栈。袁公子自前几天来求见过老爷后，又来了几趟，之后也不见他们本家那个副管事再露过面，皇商竞选的事，看着像是袁公子亲自在处理。”</p>
那天回府后，她就听说袁骁泱曾上门拜访，后来几次也没见着李子昌，袁骁泱不急不恼，每每都在门房喝过一盏茶，才又施施然的离开。</p>
李英歌不用深想，就知道袁骁泱这是打算狗仗人势，做个样子给外人看罢了，之后不见他再来，就没有放在心上。</p>
闻言就交代常青，“时机差不多了。今晚你就趁夜出府，将那三份暗帐分别送到那几家东北商贾的手里。”</p>
这种事对常青来说易如反掌，当晚就照着事先摸好的底，也不费事摸进人家歇息的屋里，只看准了方位，先后将那三份不完整的暗帐，丢到了那几家东北商贾话事人落脚的客栈院子里。</p>
之后不等常青再去打听，陈瑾瑜的信就先到了。</p>
陈瑾瑜自晓得李英歌对袁家的态度后，就格外留心袁家的动静，她近水楼台，一得到消息就在信中写道，“听我爹说，淇河袁家竞选皇商的名额已经被取消了。你肯定想不到，淇河袁家有问题的不是马场生意，而是当铺生意！</p>
原来淇河袁家名下的好几间当铺都被查出来不干净，真是什么脏的臭的都敢收，其中竟有好些贼赃！也不知是谁匿名送了一本账册进内务府，上头清清楚楚记载着那些贼赃的明细。其中甚至还牵扯到东北边关几年前的几桩旧案。</p>
这样的钱都敢赚，淇河袁家可真够胆儿肥的！不过袁老爷反应倒快，内务府一派人去问，他就丢了个本家的管事出来，说是下人欺上瞒下，背主做下的这些事。这样的事怎么瞒得住当家的主子，明眼人都看得出那管事是替死鬼。</p>
总之淇河袁家是别想再做皇商啦，名下当铺也都要暂停营业，等官府派人彻查过才算完呢！幸亏我们没有插手这事，你看，恶人自有天收吧！这下你开心了？”</p> 李英歌微微一笑，收起信件看向常青，“袁骁泱那里有什么动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