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110(1 / 2)

而李锵攀咬出的那几个,想来就是皇后安插在六皇子那头的钉子了。</p>

不过</p>

他可不打算原原本本地捅到启阳帝跟前,狗咬狗一嘴毛,这样有趣的戏码,他很有兴致旁观。</p>

是以他不动声色的收起名册,垂眼打量李英歌,“你娘想让李锵死?”</p>

谢氏并不知李锵在牢里还能镇定自若的自导自演。</p>

若是知道,就算原本真的打算弄死李锵,恐怕也会心生置啄,从自家立场以及太子考虑,是否要保李锵安危。</p>

这世上最难做的不是皇帝,而是储君。</p>

而在尘埃落定之前,最难“伺候”的,也是储君。</p>

谢氏必然动摇,李英歌却不以为杵。</p>

她抬眼迎上萧寒潜的目光,不闪不避道,“是我想让李锵死。害群之马,不断反乱。且不说他为了往上爬,把整个李府都拿来做了赌注。只说他如何对小承铭的,我就没想过这次要放他全须全尾的脱身。</p>

小承铭人小心正,他的小厮清泉和流杉却是知道轻重的。李锵真不愧是规矩守礼的好兄长,任小承铭有求必应,也不管是否耽误武功。</p>

更是常请从前书院的同窗吃酒听戏,转头那些同窗的好弟弟好亲戚,回了学里就怂恿着小承铭去见识外头的声色犬马。好一招借他人手的捧杀妙计,就算被问到了脸上,上下嘴皮子一碰,谁能真定谁的罪?</p>

可惜他想把小承铭往歪路上引,小承铭也不是傻的。而我这个做阿姐的,向来秉承的不是大事化无事便不计较。他即起了歹毒心思,我又何必心慈手软?”</p>

李承铭才九岁!</p>

李锵大概是想着做了未必有用,但不做白不做。</p>

落在她眼里,就足以令她对李锵起了杀心。</p>

前世李松,今生李承铭,她不会再让他们受到他人的蒙蔽和伤害。</p>

她的脸色此刻和她的心一样冰冷,仰头静静看着萧寒潜,接着道,“名册交到你手里,怎么用全看你的意愿。唯独李锵,要么死,要么生不如死。”</p>

“这些事你连你娘都瞒下了罢。”萧寒潜说得肯定,若是谢氏知道这些恐怕早就亲手打死李锵了,哪儿来后头这些牵扯,他收起面上嬉笑,冷声问李英歌,“你一心护着你娘和小学究,倒是不见你有多担忧你父亲。”</p>

“作茧自缚,恶果自食。”李英歌轻轻吐出八个字,顿了顿才又启唇,一字一顿道,“寡虞哥哥,你怕吗?”</p>

外人眼中,李子昌是她的亲生父亲,而李锵是她的庶长兄。</p>

她问萧寒潜,怕不怕她对家人的这份冷血。</p>

以前最爱问她怕不怕的是萧寒潜,如今却变成了她。</p>

李英歌不无自嘲。</p>

萧寒潜却忽然勾起嘴角,低低笑了起来,“不怕。我就喜欢你冷血。”</p>

“我无情,你冷血,在世人眼中岂非绝配?”萧寒潜深觉他的小未婚妻总能不经意就很取悦了他,狭长凤眸璀满笑意,上前一步靠近李英歌,有意无意的将鞋尖抵上李英歌的睡鞋鞋头,二人近距离的对立而站。</p>

他整个人几乎贴上李英歌,弯身靠上李英歌的肩头,笑着在她耳边道,“我要你嚣张,也喜欢你的冷血。嗯,很适合做我这个又冷面又跋扈的王爷正妻。”</p>

他拿外头说他的、御史骂他的话调侃自己。</p>

李英歌的反应却慢了半拍。</p>

之前明着问他心意如何时,他还傻乎乎的反问她什么意思。</p>

如今她不提儿女私情,他却大喇喇的说他“喜欢”她的冷血。</p>

是她太较真,还是喜欢二字在萧寒潜心中,并没有特别的含义和份量?</p>

她下意识就想拿前世的袁骁泱进行考据,但无论是理智还是感情都在提醒他,袁骁泱那张脸即使是出现在回忆里,也足够膈应人的。</p>

李英歌压下纷扰的念头,稍稍退开些拉开距离,偏过头眨了眨眼,“我冷血到不管父亲前程声名,不顾李府荣华富贵一朝败落,你也不介意?”</p>

有谁不希望妻族体面,能得助力。</p>

尤其是皇室中人。</p>

何况李子昌和李锵犯的可不是小事。</p>

有个罪官岳家,萧寒潜真能不在乎?</p>

李英歌不放过萧寒潜的神色变化。</p>

“不介意。”萧寒潜答得干脆,语气惫懒道,“我要娶的是你,又不是你父亲。他如何,李府如何,我不在乎。”</p>

他只当李英歌担心二人婚事会受影响,心下觉得小未婚妻这份担心甚合心意,语气不禁越发柔和起来,“你不用担心父皇变卦。你我的婚事不单是圣旨赐婚这么简单。”</p>

李英歌本意是试探萧寒潜的态度,听他突然抛出这么一句话,顿时愣怔。</p>

原本还算平和的心,反而泛起一阵莫名的涟漪,忍不住追问道,“寡虞哥哥,这话是什么意思?”</p>

“你问倒我了。”萧寒潜勾唇一笑,见两人的鞋尖因李英歌退开而错位,眉头一蹙表达自己的不满,干脆张手一提,让李英歌一双小脚踩上自己的脚面,小步走动起来,“具体的缘由我探不出来。不过你出生不久后,我在宫里见过你,还抱过襁褓里的你,你不知道罢?”</p>

李英歌愕然。</p>

她能知道才有鬼!</p>

恐怕这事连谢氏都不知道!</p>

她张口想说话,才反应过来自己正踩在萧寒潜的鞋面上,被他长臂搂着腰护着,在屋里原地绕圈圈,一时头晕眼花,忙拽紧萧寒潜的衣襟,低声道,“寡虞哥哥,你先别闹。”</p>

“小狐狸,你的脚好小。”萧寒潜低头看,看着那双堪堪踩满他脚背的双足,耳根莫名有些发热,嘴里干咳一声道,“当时我刚十岁,而你尚在襁褓应是刚过完洗三,是你父亲抱着你进宫面圣的。你可曾听你父亲说过?”</p>

这事只有当时在场的少数几个人知道。</p> 除了汪曲以外,他还是第一次和第三者吐露这件隐秘。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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