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147（2 / 2）

“阎家老三，好孩子，今天帮我搞了半天卫生。”奚阿姨说。</p>

崔阿姨说：“他可厉害呢，我昨天买菜，就是他教我挑的土鸡，味道果然香。”</p>

还有个阿姨说：“大前天我听说外头有大降价的食品，跑去抢，就是他陪我去的，果然一斤鸡蛋便宜1分钱，大便宜！”</p>

不止阎佩衡惊愕的审视着阎肇。</p>

阳台上几个孩子手里的雪糕要融化了。</p>

陈美兰简直目瞪口呆。</p>

黑脸活阎王阎肇什么时候变成三好男人，还是家庭妇男型？</p>

阎肇把病历放在茶几上，突然就说了句：“奚阿姨，你说你大概在68年左右，就听人提过，说我娘苏文和一个叫顾霄的男人似乎关系挺好。”</p>

奚阿姨点了点头。</p>

刚才阎肇跟她聊起，她以为首都人人这么认为，不算秘密，所以说了几句，难道不对？</p>

阎肇又问另一个阿姨：“您说您听人说过，我妹妹是我娘害死的？”</p>

这个阿姨也问了句：“难道不对？”</p>

阎佩衡的脸色在瞬间变的特别难看。</p>

呼吸在一瞬间滞住了。</p>

而就在这时，阎肇转头再问崔阿姨：“阿姨，您原来照顾过阎卫和阎军，跟我爸关系也不错，您能说说吗，这话是听谁说的。”</p>

“我是听戈壁说的，但戈壁说是你王阿姨说的。”崔阿姨说。</p>

姓王的阿姨差点跳起来：“老崔，你可别给我泼脏水，我要说过这种话天打雷劈，我也是听戈壁说的。”</p>

其实大家对视一眼，答案呼之欲出。</p>

造谣生非，在首都不停的破坏苏文名誉的那个人就是王戈壁。</p>

但是事非久远，没人想到阎肇会是这么执着一个人。会花一周的时间跟这些老太太处好关系，再借她们在一起的机会来个刨根问底。</p>

“我娘在盐关村没有任何坏名声，清清白白，人称活菩萨。”阎肇说。</p>

他的眼神今天一点都不冷，而且格外清澈，声音也特别轻柔，平和。</p>

但这种平和，坦然的凝视在一瞬间，让几个一直跟阎佩衡朝夕相处的老阿姨感觉到了惭愧，无言以对。</p>

她们曾经说过苏文多少坏话，这么说那全是假话？</p>

她们笑话过那个从未谋面的，陌生女人的那些话，现在想起来多么难堪。</p>

这时阎卫再也忍不住了，突然站了起来，拿起桌上的病历朝着米兰啪的一下砸了过去，撕心裂肺一声吼：“我爸为了给我妈治病，曾经开过很多药，有好几回还是我自己亲自寄的药……”</p>

砸完病历还不够，他又端起一杯茶朝着米兰泼了过去：“他妈的，米兰，你知不知道你妈把所有的药都换成了维生素，他妈的维生素B1B2到B12，你看看你妈那些年开了多少维生素！你看看你妈多恶毒，你妈王戈壁就是杀人犯！”</p>

瞬时之间，众人哗然。</p>

其实阎卫回来之后，就一直隐隐觉得不对。</p>

他跟阎肇最近同睡一张床，聊的比前三十年加起来说过的话都多。</p>

俩人说起苏文曾经吃过的药来，因为年代久远，那时候的阎肇还是孩子，也记不大清楚，但俩兄弟总有些疑惑，于是俩人最近几天一有时间就泡在内部医院的病历房里翻病历。</p>

那是一张张的病历单，有的上面都签着王戈壁的大名，还有的写着阎佩衡。</p>

从68到72年，整整四年的。</p>

那四年阎佩衡一直在替苏文开药。</p>

他开的是治病的药，而王戈壁也在开药，但她开的全是各种维生素。</p>

阎佩衡开多少她就开多少。</p>

几乎都是一前一后，相当的时间。</p>

米兰头顶茶叶渣，还要辩解：“我妈有病，她常年有病，那药都是她吃的。”</p>

阎卫看了米兰一眼，看她面色黄黄，对着自己欲哭无泪，又忍不住把手绢掏了出来，递给她。</p>

言归正传，当初王戈壁品尝到了倒卖军产的甜头，并不想再嫁，想一直赚钱，但是军区不可能让她一直守寡，肯定要为她安排再嫁给她介绍结婚对象，这时候她必须找个理由留下来。</p>

照顾阎卫和阎军是最好的借口。</p>

眼看阎佩衡升职在即，家属可以随军了，但要苏文上了首都，阎卫和阎军有人照顾的话，组织上很可能会施压，让她再嫁，并搬出军区。</p>

正好这时阎星死了，苏文病了。</p>

西平市药品稀缺，抗脑癫痫，镇静类的药物一直是阎佩衡从首都寄药给她。</p>

王戈壁为了不让苏文来，为了能一直照顾阎卫和阎军，神不知鬼不觉，在阎佩衡寄药之前，把它全换成了各类维生素。</p>

所以苏文的病才一直没能好，因为她错过了治疗的最佳时机。</p>

所以阎卫非离婚不可，他确实还爱着米兰，结婚照都舍不得扯掉，但隔着杀母之仇，他和米兰此生再无可能。</p>

米兰以为这就完了，转着脑瓜子，还在想，自己该怎么为王戈壁辩解一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