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的戏耍16(1 / 2)

我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挫折,刺痛的感觉并不流于表面,更像一根根细针扎在常人看不见的地方。我没有办法将这件丑事坦然地跟谁说,我只能像个哑巴一样,装作无事发生。

该怎么去定义一件物品的所有权?然后成为她的主人。

如果不是物品的主人,是否还拥有毁灭的权力?

我躺在火车上,畅想脱轨的瞬间,畅想着灾难,畅想着熟睡的人睁眼迎接自己的第二人生。或是鬼生。

然而想想这趟旅途我已然觉得十分艰苦,想到我辗转难眠的时候有人还在享受清梦,沤烂的空气与鲜花并存,世界本身就在不断地毁灭与重生,有些人活着就在被毁灭,无论是灵魂还是肉体。

想到这些,我更希望旅途上的人能够平安。

人能感受幸福,自然就容易痛苦。

【上帝的戏耍,甩给他的抉择】

卡一新消息:中国气象局提醒您,近日华中、华东地区雷暴天气频现,请市民出行注意道路情况,减少非必要外出,关好门窗……

微信新消息:【崔子议】白菲,我们现在停在半路,外面在下大暴雨,手机信号不是很好。

一扇铁窗前,女子扎着低马尾,对着雨景发呆。电视上报道者灾情新闻,雷暴声先是在窗外响起,紫色的亮光呈现树枝的形状;电视上的人声被雨声吞了个遍,屏幕上的小人儿站在一个帐篷下面,整个画面都是晃的,也不知道是摄像头晃得厉害还是这个棚子晃得厉害。

冯箬想起就是这样的雨天,她的妈妈在这样的雨天跟她说,世界上还有另外一个她,在很小的时候,她记得母亲哭着跟她说,这世上有一个一模一样的她。

那时候的妈妈,跟现在的妈妈,不是同一个妈妈。

“她是我姐姐吗?还是妹妹?”这样的话她已经来不及问了,真正的母亲已经死了。现在的父母收养了她,以继承人的身份将她培养成人,为的就是让她接手冯家的产业。她做得很出色,不负所望,至于那个过去,她本来这辈子都不会再想起来,也认为没有必要深究。

窗外的干燥的土地早就成了一团浆糊,黄泥地被冲刷出一片光滑的滩涂,水在一处凹下去的小坑里越积越多,最后成了一个小潭水。何晨又折回车厢,蓝歌和崔子议、李程依旧相对而坐,只是他们没有再聊什么。乘务员看见走廊上来了一个人,立马喊住了他。

“我来这里休息。”何晨低下头对乘务员解释道,这一次他没有笑,声音听起来有些颓靡。看见这张脸的瞬间,他忽然觉得有些招架不住。

“请不要随意走动。”乘务员像是故意强调了一次,食指指头在棉布上着重敲了几下,显得毋庸置疑。

“好的,知道。”何晨的语气既不像服从,也不是反抗。有些嘶哑的声音,让人咋一听觉得不像是他的共鸣腔会呈现的振动。

雷声轰隆,一滴雨水想挂在窗户上,却被另外一颗弹开了。

四人围在小桌,异常的沉默。

“喂……”崔子议的手机是震动模式的,来电的时候并没有多大的动静,这是他公众场合的自觉。

“秦晴?”崔子议说话的同时抬头看向对桌,显然对方也很惊讶。

“嗯……”回答时他抬头看向李程,眼神有些心虚。

“嗯嗯……”

“好……”

“这个的话……你等等……我,我等一下跟你说。”

崔子议看向众人,只一眼,他注意到何晨根本就没注意到他在说什么似的看向前方;何晨视线里的蓝歌虽然看向他,但显然对他这个陌生人没什么兴趣;至于李程,则是捏紧拳头死死盯着他。

我先走一步了,他的轻轻摆了摆手,神色匆匆,嘴上没有说一句话,但每个人都听懂了他的意思。

“真有意思。”还没等崔子议完全离开,何晨就在后面说了话,于是乎他走得便更快。

座位上的李程,木木地坐在位置上,眼神空洞,像是被人抽干了灵魂。何晨不知道为什么,眼里竟然有了一丝可怜他的神色。

爱而不得很可怜,背叛却很可耻。李程总有一天要跟赖白菲挑明的,或者被她揭穿,他的爱意过于汹涌,到了无可挽救的地步。 然而看看眼前这张有些茫然的脸吧,带着冷意的色彩。何晨想起冯箬同样冷冰冰的话,忽而觉得她们也许就是同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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