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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在下山的路上，梅赛德斯闻着袖口的魔族之血传来的味道，一直皱着眉发出小声的呜鸣。

“果然…你还是很不喜欢这种味道吧？”

陆澪走在她身边，感知着这一切，干咳了两声，苦笑道。

“但总有会习惯的那么一天的。”

“……话说梅赛德斯，在我疯狂杀戮的那段时间里…你有没有一瞬间觉得我像个又邪恶又变态的什么存在，然后对我好感度狂降？”

“没有吧——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杀戮的缘由。”

说着，梅赛德斯终归还是放下了衣袖，笑了笑，“而且你杀的都是那些真正罪大恶极的魔族，实在要称呼你为什么的话…大概是正义的伙伴？”

“正义的伙伴？那还是算了……”

陆澪摇头，总觉得这个称呼有点怪怪的，“比起这些，我还是想顺着我选择的路走下去……无关对错，一直走到最后。”

“那便如你所愿咯。”梅赛德斯笑笑，也是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也该回学院了……”

他向着远处眺望，喃喃着，想着自己也已经将近半个多月没回学院了，又想起希露亚，想起极光殿，终于还是发出一声柔和的叹息。

“不过…在这之前我们还是再买些备用的衣物吧。”

梅赛德斯在陆澪身后也是叹了口气，又很快将他拉回了现实，“总不可能穿着一身是血的衣服回到学院…不然误会大概会很深。”

也确实如此，持续这么多天的杀戮，就算之前准备了换洗衣物，梅赛德斯也根本来不及把血迹都清洗干净。

“那就先找到离这里最近的一座城市，准备好一切再回学院吧…顺带玩个一整天，好好地放松一下——”

他突然回过头朝梅赛德斯笑了，将悲伤压在心底的最深处，而对着少女露出最为轻松与开怀的表情。

“好啊。”

少女回应道，温和地笑着，露出好看的牙齿，金发在风中微微摇曳着。

两人终归是拉起了手，朝着山下缓缓地走去。

而被陆澪压制在心底最深处的，也不仅仅是路米诺斯的离去，他要理解的事物确实还有很多，譬如那疑似世界意志的暗鸦，譬如…他杀死了诸多魔族与索洛森过后，在他手背闪现过一段时间的烙印…以及随着烙印的出现，他脑海里，浮现出的一些…有关过去的模糊片段。

……

在城市里走过一天，或是闲逛或是购物，少女走在他身边，乃至于最后拉起他的手，跑在了他的前面。

那对他而言，似乎是一种突然的如释重负，突然的寂寞消散，突然的两个人的狂欢。

夜晚的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