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我的阿狗13(1 / 2)

这时阿狗汪汪的凑上来,它大概是闻到老鼠的奶香味了。它呲牙咧嘴的嗅嗅鼻子凑了上来。它也盯着我玩弄在手里的老鼠,我真担心它虎视眈眈呲牙咧嘴的样子能一口将这些可爱的老鼠吃掉。

我狠声训斥道:“阿狗,到一边去。”

阿狗摇摇后尾巴,它伸了一下懒腰,放松了警惕,它撒娇似的狗吠两声,乖乖的趴在了石阶上。

这时,这一窝老鼠喊不出来叫不出来,眼睛也撑大不起来。它只能半张着明亮的眼睛集体瑟瑟发抖的注视着这陌生的刺眼的光芒,注视着这陌生的人脸。它们大概在呼唤着它们的妈妈,但是它们的妈妈不能来,也不敢来了。

妈妈又搬了两篮子衣服下来了,她踹着气,汗珠往脸庞落下,她说:“你还没拿去扔吗?”

我又惹不住问妈妈:“老鼠妈妈回来看不到它的孩子,会不会疯啊?”

妈妈被我这些问题弄得苦笑一下。

她说:“我的心肝哎,人有人的命,鼠有鼠的命,要怪只能怪它在我们家衣柜里安家。养鼠为患你听过没呢?你拿去扔了吧。”

我也被太阳超强的紫外线照的手臂发红,我想想,再不扔了它们,它们也会被晒死的。

我弯下腰抱着小箱子站起身来,然后阿狗也站了起来,它站在我脚踝边,我朝着小溪边下岩洞的地方走去。

我这时拿起一只小鼠,我心里有点于心不忍我在想怎么处置这些小老鼠,我应该把这些小家伙掐死或者砸死或者挖个坑掩埋。

我还在顾虑怎么做比较妥当之际,那只在我手心上的小老鼠似乎感应到了我的想法。我突然感觉手心有一股温热的暖流顺着经脉流动着,我意识到小老鼠吓得尿出来了。

我轻轻的抖落手中的小老鼠倒回到纸箱里。然后我闭着眼睛,狠心的将纸箱放在沿洞里,我想这些老鼠在这里忍受着饥饿,容易在这流淌着活水的岩洞中淹死。

我在岩洞上游的溪水洗了洗手,我双手合十,对着岩洞许愿。

我心里默念:“菩萨慈悲,保佑这群小老鼠来生投胎成自己想成为的任何动物,可以是水里畅快游泳的鱼,也可以是天上自由飞翔的鸟,总之,我希望它们幸福健康的过一生。”

阿狗汪汪的看着岩洞里小箱子上漂浮着的小老鼠,它只得眼红的目送它们远去。

我许完愿睁开眼睛,我说:阿狗,我们回去!”

阿狗摇摇尾巴尾随着我漫步往家的方向走去,我刚好到了家。妈妈已经把最后一篮子枕巾和圣诞袋拿出来晒了,还有一只上半身穿着毛线织的衬衫露出两只长耳朵的可爱的流氓兔。

那时候,我家里有很多时髦东西是大姐从广州带回来的。有各种新奇的首饰,花花绿绿的衣服,好看的玩具,最多的是红的绿的印着圣诞老人的袋子。它们还没有拆封,妈妈把这厚厚的一沓就着这透明塑料袋密封着。

妈妈刚好用湿毛巾擦着透明塑料袋上的灰尘,红的绿的圣诞袋透露着鲜艳的颜色,呈现出崭新的样子。

妈妈看到我唉声叹气的走回来了,她说:“心肝,老鼠用榔头敲死了吗?”

我说:“我,我把它们扔在了岩洞里,水会把它们淹死的!”

妈妈噗嗤一声笑了。

她说:“我的心肝宝贝,那这回老鼠可要感谢你了。你放了它们一条生路!”

我说:“什么,妈妈,老鼠不能淹死的吗?”

妈妈笑着说:“傻宝贝,老鼠遇到水快活得不得了,怎么会淹死呢?”

我又是遗憾中带点庆幸的叹了一口气,过了几天,我去岩洞边上观望了一下。果然,纸箱上那群老鼠一只也没有了。

我心里疑虑着猜想:“它们是跑了吧,它们大概是存活了!”

我喜欢坐在家门口巷子旁边的那颗枫树底下发呆,我时常在想我已经养了9条小狗,每条没到半年就归西了,不是被小伙伴抓去呛水淹死,就是不知缘由的失踪了。

每每想到这里,我就抚摸着乖巧的蹲在我身边的阿狗,它的毛发颜色一天天变深,身体也变得粗壮,舌头也不再像小时候那样娇小。特别它的牙齿两边已经长出了两颗长的獠牙。它小时候总是喜欢伸出稚嫩的舌头舔我的手背手心。现在长大了我反倒嫌弃它这种热衷讨好的方式。

那天,我同样坐在枫树底下躲荫。知了无精打采的在枫树后面叫着,我右手慢慢摇晃着薄荷叶扇子扇风,左手拿着的书滑落在了地下。我在徐徐吹来的热风中轻微的闭上了眼睛,没一会,我打起了呼噜,鼻子冒着小小的气泡。

阿狗伸长舌头舔了舔我的脸,我一巴掌打到了阿狗身上。我懒得理会,接着睡,这时,阿狗又舔了舔我的小手,我缩了缩手,依旧微闭着双眼,没有理会阿狗。

这时,枫树上有一条银环蛇发出吱吱的声音,吐着蛇信子慢慢的溜下来。它快要溜到树下,蛇身刚好缠绕着树,还有一尺的距离就越过我的头顶时,它又仰起蛇身,吐了几口蛇信子。

这时它没有一跃而下,它睁着明亮犀利的泛红的眼睛像在找寻什么,它继续吐着蛇信子。阿狗张开獠牙,伸长舌头,它又狗吠了几声,试图唤醒睡着了的我。

朦胧中我闻到了一股生腥的气味,有点像刚剥开的蛇皮散发出的刺鼻的气味。我微微张开朦胧的眼睛,但是,我四处打量也没发现我身边有蛇。于是,我放下警惕的心,我打了个哈欠,我还没来得及站起身子,我就立马匍匐着身子往前爬,我想斗斗阿狗玩。

结果,我刚匍匐的弯下身体两步爬到阿狗面前。阿狗弯曲前肢,后腿做拉伸动作,它张着的獠牙凶狠的目光盯着前方一跃而上,这时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我转过头看枫树,只见一只3尺多长的银环蛇环绕在枫树上。

我家的阿狗扑了上去,蛇刚好往枫树底下溜去,它一口咬到了枫树后柴堆里的一只老鼠。它的整个嘴吧慢慢的将老鼠的头部吞下,蛇的下半身不断扭动着,这时阿狗也被这场面吓着。它不停的大声的狗吠。

我吓得惊破了胆,吓出了魂,一时间猛然的惊叫。这时村里在地坪上摇着风车筛选稻谷的有仁伯伯,他迅速用木栓卡住风车的铁环手柄。风车停止了转动,半箩筐稻谷卡在风车的肚兜里。

他抗着铁楸到了我旁边,这时爸爸妈妈听到我的呼喊声也从家里跑了出来。邻居家听到喊声放下手中的碗筷也过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爸妈看着我安然无恙的样子紧张的心一下子悬了下来。接着,我又用手指指了指枫树后的柴堆。他们几个大人围观了过去。

只见一条银环蛇扭动着身子吞着一只老鼠,它已经吞了老鼠的半身,老鼠的尾巴此时已经没有了扭动的力气,应该是挣扎中肋骨被扭断没了呼吸。蛇也被老鼠的身躯卡住了喉咙,它艰难的做着吞咽的姿势,眼睛直勾勾的没有了转动的力气。它这时它不再灵活的摆动蛇尾巴。而是任由尾巴在地上艰难的挣扎扭动。

爸爸妈妈见状,妈妈回家拿来了锄头,邻居也拿来了锄头。妈妈用锄头从柴堆里勾住蛇身到太阳底下,然后敲了一下蛇的七寸,蛇受了撞击,它痛苦的扭动着身姿。没几分钟,你一锄头,他一铁楸的,几个大人就将一条蛇打死了。

有仁伯伯用铁楸把这只咬着老鼠的,被打瘪了的蛇头,连着打伤了的七寸蛇身,一起扔进了小溪边的下岩洞。爸爸提了一桶水冲去了地上沾有腥味的血迹。

清澈的溪水潺潺的流淌,水中依稀可见歪曲的小石子,几只小虾向后倒退着玩耍,它竖起钳子,一蹦一跳的,突然沙子有一处浑浊,不知是螃蟹还是泥鳅穿梭在沙子石头下打浑。几只不知名的小鱼也在溪水中聚集在一起窃窃私语,又像受了惊吓一样立马四处散去。

有仁伯伯跨过岩洞走到小溪下游边上。他用铁楸铲着沙子来回晃动摩擦。小溪下游的水被搅得浑浊,刚刚跳跃的鱼虾,打洞的泥鳅也不知所踪,只有一两只螃蟹躲在石头底下一动不动的装死。铁楸和沙子反复摩擦几个来回以后,铲子变得干净锃亮起来,铁楸上的铁锈没有了血迹。它将铁楸整个扔在水里。 有仁伯伯跨几大步,走到小溪上游。上游的石头沙子拦截后的浅水滩,涓涓细流,溪水更加清澈见底。他半蹲着身子,右手摘下草帽,草帽绳挂在脖子上,草帽搭在背部。他左手把搭在肩膀上的汗巾取下来扔到溪水里搓了搓,然后他利索的用沾水的毛巾洗把脸,擦擦耳后根,又用湿毛巾擦了擦他冒着汗珠的光头。接着,他继续把毛巾扔在溪水里揉搓拧干,他左右手拧起毛巾的两端,反转到背上来回摩擦,这冰凉的清水洗的好不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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