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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头的耳濡目染下,他们认为嫁不出去是对一个女人最大的羞辱。

薛子兰气鼓鼓瞪着两小孩,“乱说话小心嘴里长疮!”

在不会骂人的薛子兰看来,嘴里长疮已经是最恶毒的诅咒。

这样的诅咒,对调皮的男孩毫无威慑力。两小孩丝毫不把薛子兰的怒意放在心上,做着鬼脸一溜烟跑开。

独留薛子兰一人站在原地生闷气。

气死她了。

她二姐才是嫁不出去呢。每年来求亲的人络绎不绝,媒人王婶子快把她家门槛都踏破了,也没等到她二姐松口。

她二姐还没成家,不过是眼光高,哪里是没人要。

只是……

王婶子又去她家了吗?

薛子兰心里一动,抄小路跑回家。进了院门,把鱼篓和雨靴往井边一放,端起木盆中的洗菜剩水冲脚。

脚上的泥冲刷干净,露出白嫩的指丫,她拿起窗台上的擦脚布往屋里去。

堂屋中央的木桌上摆着两条中华,一瓶茅台,两袋干银耳,两袋白糖,一瓶荔枝罐头,一包桔子糖。

旁边还有一袋用透明塑料袋装着的新鲜猪肉。

看上去至少五斤。

一瓶茅台两百多,其他杂七杂八加起来,总共得有三百多的花费。

哦哟,谁家这么阔气?

光是提亲都这么大的阵仗,以后结婚要摆什么样的排场?

薛子兰隐隐觉得这次或许能成。

她擦干脚,趿上拖鞋,将擦脚布搭在竹椅背,起身往后院走,“二姐?二姐?”

回应她的是从后院厨房传来的一阵争吵。

“大嫂,你眼皮子也太浅了。”烟雾缭绕中,薛子梅站在灶台边,语气很是不满。

一瓶茅台两条中华就把她大嫂收服,死活让她答应张家的提亲,她不乐意,她大嫂还搬出她母亲临终的话给她戴道德枷锁。

是,她母亲是想她嫁户好人家,临终都在嘱咐她。

可张家算什么好人家啊。

“反正我不同意。”她语气坚决。

坐在灶口往灶膛喂柴的黄玉美一听这话,气急:“什么叫我眼皮子浅,你不是一直想嫁给城里人吗?张行舟也在县城工作,你嫁给他,相当于半个城里人,有什么不好?”

“他?”薛子梅哂笑,“他也算城里人?” “一个临时工而已,保不齐哪天被辞退。现在正式工都在大批大批下岗,他一个临时工能有什么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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