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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薄薄的皮肉下是青紫色的脉络,腕骨凸出?,瘦得让人心惊。

这几?年她几?乎不敢去听他的消息,即便所有事都尘埃落定了,她也是犹豫了许久后才召来耿裕询问他的近况,本想着他若是过得不错,她便也尝试着将他放下,可耿裕却?说他经年沉郁,心结难抒,身体一日?比一日?差,她思虑过后实难放心,于是便抽空去往庆云村看了他一眼。

她并未靠近,只是藏在对面巷子的阴影中远远地看着,见对方?牵着元宵从家中出?来,身形单薄,神情倦怠,瘦削得几?乎让她不敢认。

蒲一菱和?耿裕奉命在暗中保护他,可这些年他并未遇到什么?危险,只是要被经年累月的心伤给折磨死了。

回?到乾京之后,她便下令让蒲一菱和?耿裕归京,没过多?久,又让人去往庆云村将元玉带了回?来,安置在离拱玉台只有一箭之地的长天楼中。

只不过他来到此地的第一日?情绪实在太过激烈,与蒲一菱等人对峙时险些从栏杆外跌下去,为了防止他再有什么?意外或是什么?自伤的举动,李藏璧只得将周围的利器全部收拢,又将地面铺上软垫,屋子里的尖角、柱子也全都包裹,最后还给他扣上了锁链。

……

帷幔轻拂,四下一片寂静。

李藏璧屈起一条腿,姿态随意地靠着床罩,听着窗外飘飘摇摇的风雨声,就这么?一动不动地看了元玉许久。

昏黄的光流透过帷幔,照亮了半张优昙般的侧脸,纤密的睫羽在眼下打出?了深刻的阴影,像是寂寂月光下柔软的雪绒草,即便看起来十分脆弱,却?依旧美丽的令人心折。

这几?年过得实在太累,她已?经很久不曾回?望过往,如今再想起,那个叫庆云的小村还是有着巨大?的魔力,她仍记得田间湿润的土地,陈腐的土腥味中掺着被阳光晒透的粮食香气,田垄上摊着一捆捆稻禾,成垛的秸秆堆在田里,金灿灿的阳光照在元宵的尾巴尖上,蟋蟀蚂蚱活蹦乱跳。

她将编好的花环戴在元玉头上,灿烂的夕阳为他的轮廓镀上一层柔和?的金光,甚至能?看到脸上细小的绒毛,他们刚认识不久,几?乎没有离得这么?近过的时候,但元玉却?没有躲开,只是羞涩地敛下睫毛,脸上浮起一层浅淡的红晕。

李藏璧也忍不住笑,随意地坐在田垄上同他说话,那日?的天地格外宽阔,不远处的农户正在摔稻,一颗颗饱满金黄的谷粒从稻禾上飞溅而出?,落入筐中,一声接着一声,即便是多?年后的今天,依旧格外清晰地响在她的耳畔。

那是一段痛苦无望……又澄净辽远的岁月,而眼前这个人,是这段岁月中铭刻最深的一笔。

她实在看不得元玉就这么?日?日?憔悴下去,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以现在的身份坦然面对他,自古以来近乡情更怯,或许就是这般进退两难的心境。

在心里无声地叹了口气,李藏璧放下横屈在床上那条腿,起身替元玉重新盖好了被子,扣着锁链的手腕在她掌中宛若无物,很快便被轻柔地放进了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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