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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茵茵目不转睛,炽热的视线迅速投向那斑驳的后背。

先前已经结了痂的鞭痕悉数裂开,虽不能说触目惊心,但一道道口子确实不停地在往外渗血。

瞧着还不止是因为方才马车外的磕碰,大约在更早的时候,这伤口就已经裂开了。

“方才怎么不说?”柳茵茵面上虽有心疼,但早没有先前娇娇哭泣的模样,反是一脸严肃地看向迟远,“若是这鞭痕二次创伤可怎么好?”

“这些小伤,没几日便能好,说不说又何妨。”局促的迟远瞥了一眼柳茵茵较真的神色,又装作漫不经心地扫过背上那几?*? 道血痕,作势就要将衣裳披上。

柳茵茵见状,一把压住衣领上沿,嗔怪道:

“衣裳脱都脱了,我顺道给你上药吧。”

迟远一愣,忙道:“不必,我......”

然一对上柳茵茵暗沉沉的视线时,他的话又打住了。

茵茵平日看起来脾气娇软,善解人意,但若真较起劲来,怕是十头牛也拉不住,到最后,就那几滴泪水怕不也给他淹死了去。

思及此,迟远终是噤了声,默默将提起了几寸的衣裳又放下,乖乖地将后背交给了柳茵茵。

柳茵茵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些,她默默坐在迟远的身后,将不知从何处取来一个玉白瓷瓶拧开,粘了些药膏,落在那血痕上。

葱尖的食指落在迟远的背上,酥酥痒痒,他浑身一僵。

似有所觉的柳茵茵心尖一颤,忙缩回手,探出头去看前面迟远的神色,问道:“弄疼你了?”

迟远低垂着头,眼底的神色被拢在阴影中,下颌线绷得极紧,说出的话也生硬非常:

“你轻点便好。”

柳茵茵虽见他神色怪异,但也只当他真的是疼,便没做多想,只低低应了声“好”,继续为他上药。

两人没再说话,马车内便只剩下药瓶与柳茵茵指甲碰撞的轻微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前头才传来轻声问话:“方才你是说,要与那温大人议亲?”

柳茵茵落在迟远背上的手一顿,琢磨了几息,才低低“嗯”了一声。

马车里又是一阵静默。

半晌,迟远又继续问道:“先前似乎没听你提过这事儿?”

柳茵茵又低低“嗯”了一声,才说道:“是前几日,祖母又来信催我快些成婚,只道她年事已高,盼我快些了了终身大事,然后回去接管江南的家业。”

江南柳家的家业只有嫡系血统才可继承,而这一脉眼下已只剩柳茵茵一人,是以,柳家向来将茵茵视作板上钉钉的继承人,有这样的打算也不足为怪,只是......

“为何是温大人?”迟远不着痕迹地侧了侧头,让余光可以瞥见柳茵茵的神色。

柳茵茵闻言,先是一愣,古怪地对上表哥侧过来的视线,随即又垂下眸,组织了一番语言,才说道:

“方才表哥也瞧见了,那温大人学富五车,风光霁月,待人谦和。 加之他先前为本家献了不少计策,祖母对他十分赏识,已不下一次与我说可以与他凑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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