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膺,但又戛然而止,重重地叹了口气,似是不愿多说这一段般,好半晌,才接着放低了声调:

“可能便是因着那几日大雪,将军就此落了心病,得了头疼之症。

后来每每大雪日,他便犯头疼。”

说罢,他又轻轻笑了一声,朝柳茵茵望去:

“不过,这两年,将军的头疾已好了不少。

有时就算遇上大雪也不见发作。

即便真发作了,将军也能学着控制自己的神智,尽量不去伤害别人与自己。”

末了,他还补了一句:“将军这头疾毕竟是秘事,还望表姑娘......”

柳茵茵自然明白他话中含义,点了点头,张了张嘴,终是没有说话,将车帘放了下来,重新看向怀里依旧眉头紧蹙的表哥。

程副官的一番话让她的心头如堵了一团湿棉花。

她自然知晓北边战事紧张,每一位上了战场的士兵都会凶多吉少。

但她从未想过如表哥这样所向披靡之人,也曾受过那样不可言说的残忍对待吗?

如若是这样,她便更不能让他孤零零走在这条北伐的路上......

*

小半时辰后,众人终于避开耳目,将迟远挪回了青盛院的卧房。

将人安全送达,程副官也告了退离去。

昏黄的烛光下,表哥的面上却泛着清冷的光泽。

柳茵茵眸色微闪,按下心头的疼惜,叹了口气,亲自取来热手帕,想要帮他擦拭一二。

谁料,她的指尖才触及他的领口,便觉手腕一紧。

霎时,天旋地转,她已被迟远压在身下,脖颈处瞬间横来一只大掌,迅速收紧。

喉头里的空气被急剧抽离,柳茵茵慌忙看向她身上人。

此时,已醒过来的迟远满目通红,直勾勾地盯着她,仿佛一只失控的野狼,随时要将她撕碎。

他似乎失了神智。

柳茵茵心下一慌,便急急地唤他:“表哥,表哥......”

然他毫无反应,一双瞳孔愈发放大,带着一股肃杀之气迅速向她靠近。

她急了,拼命地挣扎,还要拿手不停地拍打他的手臂。

然两人的力量实在悬殊,她的动作便如一只小猫挠爪一般,对眼前失了神智的人毫无影响。

喉头里的空气已几乎消失,柳茵茵的神智也开始涣散,视线也随之模糊。 恍惚中,她竭力憋出几个字:“表哥,表哥,我是茵茵,茵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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