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同眠(1 / 2)

  眼睫一簇,宛如夏日树荫。

  身躯弯了眉眼:“真好看。”

  “……”陆观道下意识蹭蹭手心。

  身躯觉得痒,轻拍陆观道脸颊:“听话些。”

  “是……”

  陆观道的手本想揽住腰肢,却停在空中,落寞地收回。

  垂着眼:“大人该安歇了。”

  “我不。”

  “大人若不起,明日恐怕要睡到五更天。”

  “五更天?”身躯冷哼一声,“镇妖塔又不见金乌,何来几更天的说法。”

  “……”

  陆观道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便闭上嘴,任由身躯的手指捏他的脸颊。

  动作从轻到重,捏得痛了,陆观道也不吭声。

  “你……”身躯若有所思。

  陆观道压低声音回:“大人?”

  “我想喝酒,你去给我拿酒来。”

  说罢。

  手从脸颊旁离开。

  陆观道还未挽留,身躯就坐直了脊背,带着斐守岁的视线,转过。

  哗啦啦。

  长发挂在肩头,宽衣又泄。

  身躯却满不在乎,笑着勾住陆观道的手指:“就是海棠花酒,你且拿来。”

  海棠花?

  斐守岁看到陆观道沉默。

  身躯恼了:“磨磨唧唧!”

  “是。”

  被一推搡,陆观道只得起身,稍稍整理衣袖,朝一旁的小柜走去。

  斐守岁的视线随着身躯移动,他看见了陆观道。

  同时。

  他见到原本四不透风的小屋,开了一扇暖窗。

  窗户微阖,窗格子考究,而本该深黑的窗外,却有一枝海棠花探入。

  海棠花盛放,流出难以捉摸的幽香,就像满园的春,试图唤醒装睡的人。

  是何时开的窗子,何时种的海棠?

  斐守岁记得北棠说过,说要给他带些海棠花种,只是没想到棠花已开。

  开得悠然。

  陆观道拿酒的动静不大,也就让斐守岁注意花瓣,注意窗外是否还有别的生机。

  真是稀奇。

  没有金乌,没有养料的高塔,还能看到浅粉的晚春。

  直到酒入杯盏,身躯才转过身,将自己与斐守岁的意识一起,靠在床栏上。

  陆观道把酒盏递去,身躯没有接。

  斐守岁不解。

  身躯便用脚趾勾了勾陆观道的腿腹。

  “喂我。”

  斐守岁:“……”

  陆观道照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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