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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和额乐点点头:“打开吧。”

袋子里装的是一套崭新的蓝色蒙古袍——

衣领、下摆和袖口都用金丝线绣着精致的花纹,再整整齐齐地镶嵌好金色的盘扣。

收纳袋的下面还摆着双黑色皮靴,同样是新的。

周安吉回想起来,阿乐有一套很像的蒙古袍,他在参加那达慕大会时穿过。

那套衣服好看得还让周安吉误以为他要去大会上找一个喜欢的姑娘。

“我额吉给你做的。”苏和额乐说,“让我这次来带给你。”

“她知道你之前拿走过一套我上学时穿的蒙古袍,挺旧了那一身儿,所以专门给你做了套新的。”

“额吉年纪大了,不过做衣服的手艺一点儿也没退步,就是做得比以前慢些。”苏和额乐笑着说,“这套衣服还是她在大哥家一边带小侄女,一边抽出时间来做的。”

“她都好久没给我和大哥大嫂做过衣服了呢。”

周安吉把手里的蒙古袍重新叠好,仔仔细细放进袋子里:“你这样说,我就更不敢穿了。”

“多珍贵。”

苏和额乐笑着摸了摸他的手:“这是我额吉的一点心意,你不穿她还会不高兴。”

周安吉高兴地点点头,顺势扑进了苏和额乐的怀里:“穿,下次回内蒙古就穿。”

苏和额乐在离开内蒙古之前,专门去额吉的家里告别。

娜仁额吉没说什么挽留的话,只是从衣柜里把这套袍子拿出来,有些郑重地交给了他:“去吧,别担心家里人。”

“我和你父亲都会希望你开心的。”

此时周安吉正缩在苏和额乐怀里,紧紧握着他的手。

苏和额乐一边搂着他,一边慢慢地给他说离开前在内蒙古办的那些事儿。

“我去找杨铭辞了职,他答应我会好好帮我安顿那些乌兰察布的牧民,只要他的公司还在,那些人就会有工作。”

“杨铭是个好人。”周安吉淡淡地说。

“是,我这二十多年遇到的人都很好。”

已经过了大半天时间了,周安吉这才慢慢反应过来,苏和额乐真的来北京了,而且不会再离开了。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呼出的声音很浅很浅,可还是被苏和额乐听见了。

“想什么呢?”苏和额乐低头问。

“想你。”周安吉说。

苏和额乐曲起手臂捏了捏他的脸:“我就在你身边了,以后不用再想了。”

“阿乐,那你还怕不怕?”周安吉昂起头,看着他的眼睛问。

第56章 别怕

苏和额乐闻言顿了一下,顺势低头在周安吉的额头上浅浅地留下一个啄吻:“你在我身边我就不怕。”

接着笑了一下道:“其实我跟你一样,也没有多喜欢北京。我离开三年了,这里的一切对我来说既熟悉又陌生。”

“但是北京有你,我全部的安全感都来自于你。”

其实苏和额乐看似独立,真的黏起人来一点儿都不比周安吉差。

“我可以把这句话理解为是,你离不开我的意思吗?”周安吉问。

“当然。”苏和额乐回。

周安吉听完这话心里跟着热乎乎的,苏和额乐用手臂把他搂得更紧了些,他全身上下都像脱了力似的缩在对方怀里。

摆在地上的行李也懒得收了,到了该洗漱的时间也懒得动弹。

周安吉在苏和额乐怀里拱了拱,每次他用这种姿势被阿乐抱住时,他都喜欢用一根手指一下一下地去点他心脏的地方。

每点一下心脏就跟着跳动一下,每次触及到皮肤上的那零点几秒他都可以感受到底下那颗鲜活器官迸发出的生命力。

这个行为似乎给了周安吉一种错觉,就仿佛是因为有了自己的动作,才使得苏和额乐的心跳如此强烈。

夏季炎热,苏和额乐今天就只穿了件白色短袖。

周安吉隔着一层单薄的衣服,眼睛盯着房间内的某个点,手指无意识地动,忽然一下点到一个异样的地方,苏和额乐猛地向后缩了一下。

周安吉被他的动作带得身体一颤,手指还停在半空中。

他昂起头去看阿乐的眼睛,两人对视了几秒,然后不约而同地笑出声来。

周安吉把顿在半空的手和眼神一起收了回去。

苏和额乐揉了揉他的后脑勺,沉默半天后只说了一个“痒”字。

“哪里痒?我帮你挠挠?”周安吉问。

“你刚刚点到的那里。”苏和额乐说。

周安吉“哦”了一声,安静了几秒没反应。

可当苏和额乐又重新靠回沙发椅背上的时候,周安吉却自顾自地坐起来,把他的白短袖从下端慢慢卷了上去。

“阿吉?”苏和额乐轻轻叫他。

不过周安吉没理会他,盯着看了几秒后,就把脑袋对着凑了过去。

苏和额乐被这忽如其来的动作弄得轻轻哼了几声,一开始还低头盯着周安吉的嘴唇看,看着他的脑袋从一边移向另一边。

后来直接放弃挣扎般地放松往后躺在沙发上,手里仍揉着周安吉后脑勺的头发,身体酸痒,心里却满是享受。

直到周安吉慢慢停下来,他从苏和额乐的怀里直起身子,白短袖的衣摆没了束缚又垂下来,堪堪落在阿乐肚子上堆叠着,露出一小片儿没被盖住的皮肤。

周安吉笑着用手把那片儿肚子上的皮肤捂住,又凑过去亲了两下苏和额乐的嘴。

“怎么没反应?”周安吉问,“不喜欢吗?还痒不痒?”

三个问题一连串丢给他,苏和额乐坐直身体,笑着回复说:“我招架不住。”

周安吉倒很坦然:“招架不住就不用招架。”

他接着说:“你可以不用这么小心翼翼地对我,阿乐。”

“什么?”苏和额乐没太听明白。

于是周安吉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把话说得更明白了一点:“我们现在是恋人关系,你可以不用这么小心地对我,不用像对待老师和长辈一样尊重我。”

“尊重?”

“……”他顿了一顿,“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在我面前释放一些欲望……不需要忍着。”

“现在?”苏和额乐问。

周安吉点点头,“嗯”了一声:“那你呢?”

苏和额乐听懂了,这其实是一则很直白的邀请。

苏和额乐与周安吉相处这么久,他早就知道,周安吉除了外表看上去有些显小之外,其实在很多方面的思想都很成熟。

不是贬义词的“成熟”,而是与28岁的自己旗鼓相当的理性和严谨。

包括对这也一样。

他们一年前在蒙古包里初次尝试过之后,就曾躺在床上大大方方地谈论过类似的话题。

当时两人反而不太像刚在一起没多久的小情侣,对此有一些避而不谈的矜持,他们都知道这方面是否默契是一段感情中挺重要的一点。

不过后来两人分开了,平时在手机里也就不讨论这个了。

过年那一次见面,又碰巧遇上周安吉生病,苏和额乐顾忌对方身体,而后俩人又堪堪忍过了快半年时间。

现在终于重逢了,他们自然没必要再忍下去。

苏和额乐翻了一下身,压在周安吉上方,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几秒,仿佛两人靠眼神都能摩擦出火花似的。

他没说话,直接朝周安吉吻了过去。

苏和额乐倾身下去扶住了对方的两侧肩膀,手掌触到肩头的两颗白色骨头还被硌了一下,吻的力气很大,像是要把周安吉一整个陷进沙发里。

吻了很久,他才调整着呼吸缓缓抬起头:“周安吉,我能一直忍到现在真不是因为我自制力有多好,如果我忍不住,早就开车从内蒙古来北京找你了,等不到六月份。”

“而是因为我在乎你,这是件需要两厢情愿的事,我不想强迫你。”

“可我们之前在内蒙古不就已经做过了吗?”周安吉问,“我又不会拒绝你。”

苏和额乐摇摇头,笑了一笑:“阿吉,那次不一样,之前我没有真正进去过。”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就属于我了,所以我没敢。”

“这需要很多东西的,可今天才刚搬进来,家里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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