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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工友附和,梁友军接着道:“不要以为我们不知道,你跟卷钱跑了的头头是一伙,只不过他们抛弃你了而已,要不是你出意外,指不定现在在哪里潇洒呢。”

后面一个工友反驳:“那不一定是抛弃,看他儿子现在当歌手,可火了,说不定就是当初坑了我们的钱私吞呢。”

话音刚落,其他工友七嘴八舌讨论,路之礼攥紧拳头,火气涌上心头,他上前揪出刚才说话的工友:“你还有良心吗?我爸没有私吞你们的工钱,况且他才刚醒你们就迫不及待来闹事,小心遭报应!”

“我都录下来了!”后面一个工友举起手机,路之礼死死攥着拳,他知道视频被放上去会引起多大的风波,可他忍不下这口气。

凭什么欺负人的可以理直气壮,什么都没做的人却要被泼一身脏水!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

仿佛回到了三年前,那个噩梦般的生日,那个一夜间崩塌的家。

父亲病倒,母亲逃跑,他被这些人追债,到处被追着打,四处找工作……

那些噩梦般的暗无天日的日子。

病床上的路远被捂住嘴,只能哼哼出声:“嗯……&%*”他使劲挣扎,甩开嘴上的手:“有什么冲着我来!”

梁友军捏住路远后脖颈拽回来,重新捂住嘴:“闭嘴!”

路之礼愤恨地盯着梁友军,他不在乎了,名声尽毁也罢,在父亲面前都不重要了。

他扬起拳向工友砸去,忽然手腕一暖,他红着眼抬头:“淮衍……”

病房门口一阵哄闹,林医生带着保安冲进来:“你们真是胆大包天,竟然敢在医院闹事,我可以把你们交给警察知道不?”

几个工友瞬间怂了:“医生别啊,是他们欠钱不还我们才……!”

梁友军脖子青筋暴起:“你们别害怕,不会有事的!”梅美安抚工友们:“怕他们干什么,他们理亏在先,大不了同归于尽,这些年咱们受的苦还少吗?欠钱还钱天经地义!”

门口越来越多围观群众看热闹。

“据我所知,卷款跑的是当初的工程负责人,不是路远。”江淮衍淡淡开口,冷峻的眸子气场全开,现场温度骤降,令人毛骨悚然。

梁友军哆嗦了下,捂着路远的嘴越来越牢:“你放屁!就是……啊——!”

江淮衍冰冷沉眸,捏住梁友军的手转了360度,再折起一按,咔嚓——骨头啪啪响的声音清晰的传遍整个病房。

随即他淡淡道:“林医生,他的医药费我负责,把他带走。”

林医生吞咽口水,哆嗦了下:“好……好。”

马不停蹄拽着梁友军离开,梅美张嘴还想说什么,被江淮衍吓得闭了嘴。

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敢再吱声,江淮衍淡然掀眸,淬了冰的眸子放眼望去,吓得一众人腿软:“放心,今天你们来闹事肯定会付出代价的,至于欠款,你们最好祈祷路远真的欠了你们的钱,否则……后果自负。”

他一步步逼近梅美,站定,居高临下俯视:“面色红润,看起来这段时间吃的不错,你不说,我还真看不出来你过的很辛苦。”

他望向其余工友:“你们看起来倒是过的真辛苦,我奉劝你们,好好看看她这张脸,跟你们像不像,不要被人当枪使,否则不但钱要不回来,还有可能背上牢狱之灾。”

果不其然,其他工友面面相觑,开始仔细打量起梅美,一个工友惊叹:“是咧,你看着怎么年轻了这么多?”

猜忌一旦发生,就会一发不可收拾,江淮衍活动手腕,倚靠在床位栏杆上坐着,淡淡望着他们。

他拉过路之礼的手,检查了个遍,仰头,眉眼间尽是柔色:“没事吧?”

路之礼被帅呆了,只顾愣愣摇头,江淮衍嘴角微扬,眼底满是愉悦:“这么看着我,是很喜欢我?”

“不要这么说~”路之礼捶了下江淮衍胸口,偷瞄一眼爸爸,羞涩不自然的撩了下额前碎发,跑去关心爸爸。

工友们争吵的声音越来越大,江淮衍一张嘴全都不敢说话了,他一手揣着兜,肆意自然:“出去吵。”

呼噜噜——全部人一溜烟逃荒似的落荒而逃。

江淮衍关上病房门,世界终于清净了,路之礼回想了下刚才的猜疑和江淮衍的话,顿悟:“有人给钱梅美,让他们夫妻故意闹事对不对?”

“嗯。”江淮衍这段时间早就调查过路远当年工地的事,事实远没有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他看向路远:“你还记得当时怎么受的伤吗?”

路远仔细回想,表情时而皱在一起,这是路之礼一直想搞清楚的事,当时爸爸刚住院他还回过工地,后来工地被封了不许外人进入。

他更怀疑里面一定有什么线索。

爸爸出事肯定不是简单的意外。

要说安全扣松了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爸爸干了这么多年从来都很小心,怎么可能突然就因为这种低级失误受这么重的伤呢。

只不过后来他忙着赚钱,跟就顾不上那些事了,加上总是感觉有人在暗暗阻止他继续深入调查,他无从下手,就只能暂时搁置那些事。

现在江淮衍说起来,他心里疑惑更深了。

“当时……”路远艰难说着:“不是意外,是有人在背后推了我,然后安全扣松掉了。”

他记得很清楚,上去之前他仔细检查过,安全扣是完全没问题的。

“你有离开过吗?或者说安全扣有离开过你的视线吗?”江淮衍面色沉重。

“没……”路远刚想否认,忽然想起来:“好像有,当时谁喊了我一声,我去处理了点事,离开了一下,但是很快就回来了。”

他不认为那点时间够做手脚,江淮衍不这么认为:“只要离开了,时间长短就没有意义。”

不管是在原有的安全扣上做手脚,还是掉包,都很容易完成。

“你还记得叫你走的工友是谁吗?”

路远指了下门口:“就刚才那个,梁,梁友军。”

一切似乎逐渐圆了起来,路远午休的时候路之礼跟江淮衍在病房外的走廊坐着,继续推理着已有的线索,路之礼道:“如果说当时是别人让梁友军故意支走我爸,那么就能解释为什么过了这么多年,梁友军依然要掺和到这件事里来。”

起初他觉得梁友军夫妻俩是因为钱才来找事的,现在看来不止如此,应该是因为当年有一些把柄在对方手里。

如果梁友军只是因为钱,那么他们很容易策反,只要梁友军说出找他们搞事情的人是谁,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可如果是有把柄,那么梁友军不会轻易说实话。

几次接触下来路之礼能看出,梁友军是个很贪生怕死的人,这种人自己活着最重要。

“没什么难的,对方有把柄,我们也可以有。”江淮衍沉眸,漆黑的瞳孔冰冷的盯着前方白色的墙壁。

对付小人,就要用小人的方式,这是他从之礼对付他父母的方式中领悟出来的。

如果没有之礼,他或许一辈子都摆脱不了那些噩梦。

现在,他也希望之礼能摆脱这些噩梦,希望路远能好好的。

他要护之礼一生周全。

谁敢毁掉这一切,他就会毁掉谁。

自从江淮衍放话后,那群工友没再来闹过事。

他们调查过梅美和梁友军的去处,他们就像突然人间蒸发一样,这中间肯定有问题。

江淮衍顺着这条线调查,潜伏了好几天,但对方有意隐藏,他们只能耐心等着对方出现或者露出破绽。

路远的情况一天比一天好,面色如常,每天江淮衍会陪着路远做复建。

渐渐的路远可以扶着拐杖慢慢行走,路之礼忙完通告就会赶到医院。

本来成员们要过来看,但路之礼没让,九个人一起过来目标有点太大了,他相信不出一个小时就会上新闻。

如果可以,他想尽力保护父亲的隐私,避免被外界打扰。

等到路远好多了之后,就转出了普通病房,平时路之礼跟江淮衍都忙的时候,路远还能跟病友们聊聊天下下棋。

所有一切都在好起来,可事情永远不会这么一帆风顺,晚上江淮衍公司有急事要处理,路之礼陪床,以前陪床的时候他就直接睡小沙发,非常习惯。

半夜忽然有一阵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起初路之礼没有在意,迷迷糊糊就又睡过去了。

过了会儿突然传来一声闷哼,直接把他惊醒。

他睁开眼睛就看见父亲病床前一个黑影,正用什么东西捂着父亲的脸,他顿时冷静下来,操起身边的枕头起身砸过去。

飞速起身窜到病床前,给了那人一个飞踢,击中黑影的脖子。

黑影爬起身要跑,路之礼又一个飞旋踢在那人左脖颈上,那人掏出刀直直捅过来,路之礼一脚踢在那人裆下。

“啊——”那人疼的直接倒地翻滚,路之礼趁这个机会把人按在地上,牢牢按住。

转头对路远说:“爸,按护士铃!”

路远早已经按下,惊恐的胸口仍然剧烈起伏,很快护士推门而入,看见眼前的场景惊声尖叫,路之礼赶忙道:“快报警,叫保安上来,有人夜里侵袭杀人未遂!”

护士吓蒙了,手脚颤抖:“好!”马不停蹄冲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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