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1 / 2)

  庭外日光正好,倾泻进殿内,暖洋洋的一片。

  时安重新换了身衣裳,方才的那件被揉皱了,梳洗时还沾湿了袖口。

  她捧着书,倚在美人榻上,葱段似的手指扣在书页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可惜心不在焉,以至于翻到最后,也不知道这本书到底写了什么。

  她心绪烦乱,连风吹动草叶的动静都觉得有些烦躁,看不进书,也想不进事,最后瞧着窗外发了半晌的呆。

  日落,晚膳照例由春蝉送进来。

  这几日的三餐都是牧迟青陪着她用的,今日却意外地没有过来。

  时安一个人用了点儿,她胃口还没有恢复,心烦意乱更是吃不下什么东西,一桌膳食只动了个边儿就撤下去了。

  临走时,她随口问了一句:“牧迟青呢?”

  春蝉听多了她直呼殿下的名字,但无论多少次都不习惯,她如实回道:“奴婢也不知殿下去了哪儿。”

  殿下下午离开后便一直没出现,也未交待她要是三姑娘问起来该如何回话,所以她便实事求是地答了。

  时安点头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便没放在心上。

  依照牧迟青的性子,大约是觉得下午的状况过于失控了,所以在没有准备好之前是不会来见她的。

  总不能是被她吓到了吧。

  月上枝头,烛光晃动了下,殿门响动的时候,时安还以为是牧迟青来了。

  门外响起的是春蝉提醒的声音,隔着门扉,有些模糊:“姑娘,夜深了,早些歇息吧。”

  片刻后,烛光熄了几盏,殿内暗了下来,月华从窗缝中探入,美人榻旁的小几上还摆着没有放回去的书册。

  一夜好眠无梦。

  清晨的日光还未完全升起,时安便醒了,她起身愣了一会儿,没有再次睡下的欲望,便慢吞吞地去梳洗打理了。

  从净室出来后,给自己倒了半杯温水。

  时安也不知春蝉是什么时候进来换的,但无论她什么时候醒来,壶中的茶都是温烫的。

  现在还没有到早膳的时间,她也不觉得饿,便没有唤春蝉进来,喝水时,余光瞥过桌案,上面似乎摆着什么东西,昨晚她没有用桌案,不记得之前有没有了。

  端着杯子朝桌旁走去,还未走近,便看到上面的字。

  时安身形顿了一下,那是本红色的折本一样的东西,上面用墨笔写着两个字——婚书。

  她认得牧迟青的字迹,是他亲手写的,所以他半夜来过是吗?

  这一瞬间,时安觉得殿内似乎有些过于安静了,几乎算得上落针可闻,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等一等……

  安静?

  时安猛然回头,朝身后看去,只看到了空空如也的地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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