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与天斗其乐无穷148(1 / 2)

就在三人疲惫地躺在雪地上休息时,山洞方向一个虚弱的声音传来。

那声音细若游丝,仿佛是从极远的地方悠悠飘来,在呼啸的风声和簌簌飘落的雪花声中显得微弱至极。

此时,四周的景象宛如一幅冰冷的巨幅画卷。

漫天飞舞的雪花纷纷扬扬,远处的山峦在白雪的覆盖下,轮廓变得模糊不清。

然而,这细微得几乎难以捕捉的声音,却宛如一道惊天动地的惊雷,瞬间击中了三人的神经。

他们原本沉重得仿佛铅块般的眼皮,猛地一下子睁开,眼神中瞬间迸发出惊喜与激动的璀璨光芒。

三人顿时感觉到浑身的疲惫如烟雾般消散,仿佛被注入了一股汹涌澎湃的强大力量。

沈东盛激动得浑身颤抖,整个人像是被点燃的爆竹,一下子从雪地上弹了起来,扯着嗓子欢呼道:“是我的爸的声音,他……他真的在那个山洞里!”

他的声音因为极度的兴奋而颤抖得不成样子,带着难以抑制的喜悦,在雪地里不断回荡。

沈东盛的脸上瞬间绽放出如春日暖阳般灿烂的笑容,可泪水却不受控制地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在他冻得通红的脸颊上留下两道清晰的痕迹。

沈东盛奋勇在前,满心满脑只想着快点见到父亲,脚下的积雪在他的踩踏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他迫不及待地朝着山洞的方向迈动脚步,尽管双腿还在微微颤抖,像风中摇摆的枯枝,但那急切的心情让他的步伐变得坚定而迅速,每一步都在雪地上留下深深的脚印。

沈建国和沈东黎也紧跟其后,他们的身体仿佛一下子忘记了刚刚经历的极度疲惫和伤痛。

沈东黎刚想跟着跑向山洞,却被沈建国一把拉住。沈建国眉头紧皱,神色焦急地说道:“你大伯现在肯定失温比我们厉害得多,我们要在过去的路上多拾取一些柴火。”

沈东黎先是一愣,随即猛地一拍自己的脑袋,自责道:“哎呀,我怎么没想到!”然后重重地点了点头应下。

眼下已经不是自己的大伯沈建军一人失温的问题了,刚刚经历过雪崩的三人,同样急需篝火的温暖。加上他们的体力显然也无法再支撑一趟来回奔波。

沈东黎迅速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背包,脸上露出一丝庆幸,说道:“还好,除了柴刀丢失了之外,其他物品都在。”

说完,便艰难地和沈建国在附近拾取起了柴火。

每弯一次腰,每拾起一根柴火,都像是在与极度疲惫的身体进行一场殊死搏斗。

沈建国的双腿还在微微颤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双手不停地在雪堆中摸索,把能找到的干燥柴火都小心翼翼地聚拢过来。

沈东黎的呼吸急促得如同拉风箱,眼睛被雪花打得几乎睁不开,仍努力睁大眼睛,寻找着可以用作燃料的树枝和木块。

两人都抱了一大捆木柴后,这才缓缓朝着洞口挪动。

他们的脚步沉重而缓慢,每一步都深深陷入厚厚的积雪中,发出“噗嗤噗嗤”的声音。

沈建国的脸上挂满了雪花,眉毛和胡须都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霜,看上去宛如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沈东黎的嘴唇发紫,不停地哆嗦着,双手因为长时间暴露在寒冷中而变得麻木僵硬,但他却紧紧抱着怀中的柴火,不敢有丝毫放松。

狂风依旧呼啸着,像疯狂的野兽般疯狂嘶吼,那声音尖锐刺耳,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撕裂。

凛冽的风无情地吹着,吹得他们的衣服猎猎作响,仿佛在发出不甘的咆哮。

沈东盛在前面心急如焚,他时不时回头,眼神中满是焦急和期盼,那目光仿佛能穿透风雪。

他大声催促道:“你们快一点!”

声音被狂风撕扯得破碎,但其中的急切却清晰可感。

当看到两人抱着柴火艰难前行,他又赶紧转过头,脚下的步伐愈发急促,像是被上了发条的机器,不顾一切地朝着山洞靠近,心中默默祈祷着:“父亲,您一定要平安无事。”他的心跳如同急促的鼓点,每一步都带着深深的担忧。

沈东盛心急如焚,步伐愈发急促,终于率先迈入洞口。

然而,眼前的景象让他的心瞬间沉入谷底,仿佛坠入了无尽的深渊。

只见他的父亲沈建军已经一身狼狈地晕倒在了洞口。

此时的山洞里,昏暗无比,仿佛被一层厚重的黑幕所笼罩。

微弱的光线从洞口艰难地挤进来,那光线细若游丝,却只能勉强勾勒出周围物体的模糊轮廓。

洞顶不时有水滴落下,发出清脆的“滴答”声,在这死一般的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每一声都像是砸在沈东盛的心尖上。

山洞的深处,黑暗如浓稠的墨汁,似乎隐藏着无尽的未知和恐惧。那黑暗仿佛有生命一般,悄悄地蔓延着,贪婪地吞噬着仅有的一点光亮,让人毛骨悚然。

洞壁上的冰霜在这微弱的光线下,反射出点点寒芒,却无法照亮整个空间,反而让山洞显得更加阴森寒冷。

沈建军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多处被尖锐的岩石划破,那伤口参差不齐,像是一张张狰狞的嘴,露出里面被冻伤的肌肤,呈现出可怕的紫红色。

他的头发凌乱地散着,上面沾满了雪花和尘土,混合成了一团脏兮兮的混合物,毫无生气。

原本红润的脸庞此刻毫无血色,苍白得如同一张白纸,嘴唇干裂得如同久旱的土地,还隐隐有着血迹,触目惊心。

沈东盛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惊恐和心疼瞬间涌上心头。

他的瞳孔急剧收缩,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颤抖着伸出双手,想要去触碰父亲,手指却在半空中僵住,仿佛被施了定身咒,又害怕会弄伤他。

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时间竟发不出声音,只有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那泪水在他冻得通红的脸上肆意流淌。

寒冷的风从洞口吹进来,吹得沈东盛的衣角猎猎作响,他的头发也被吹得凌乱不堪。

但他仿佛感觉不到这寒冷,只是呆呆地望着父亲,眼神空洞无神,整个人像是丢了魂一般。山洞里弥漫着潮湿和寒冷的气息,让他的心更加沉重,仿佛有一块巨石压在心头,让他喘不过气来。

“爸,爸,你醒醒啊!”沈东盛的声音带着哭腔,在寂静的山洞中回荡,那声音充满了绝望和祈求,仿佛是从灵魂深处发出的呐喊。

他的双手紧紧握住父亲冰冷的手,试图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他,那双手因为用力过度而关节发白。

此刻的沈东盛,满心满眼都是父亲昏迷不醒的样子,内心充满了无助和恐惧,生怕父亲会就此离他而去。

“爸!”声音带着哭腔,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他的声音已经嘶哑,却依然不停地呼唤着。 没有任何的犹豫,他迅速脱下自己身上已经半湿的外套,动作慌乱而急切。他轻轻地盖在父亲身上,试图为他增添一丝温暖,眼神中满是关切和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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