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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业有专攻,讼师熟知精通大乾律法,能觅最刁钻的角度,亦不会错过任何细枝末节。

这是她唯一会为同为女子的程芷做的。

有讼师在,程芷必能以最小的代表得偿所愿。

陆明朝站在朝福粮肆后的小院里,神色清淡,伸手折了枝梅。

今日的红梅,没有絮絮白雪。

傲骨铮铮,纯粹且热烈。

程芷的过去,她不深查亦能猜出大概。

祁永八年,程芷也不过是险险触及豆蔻梢头的年纪罢了。

程芷提了一个胡举人,就只有一个胡举人吗?

在身段堪堪抽条青涩未褪的时候,程芷的噩梦就开始了。

堕落或者自甘堕落。

这是程芷的仅有的路。

但愿,脱离程家后的程芷就如雪后天晴的红梅,生机勃勃的绽放于枝头。

有温吞不失明媚的阳光,没有想要凌辱她、压垮她的肆虐寒风和皑皑积雪。

诬告一事,程芷罪有应得。

罪有应得外,程芷也该有活着的权利。可恨!也可怜!她是陆明朝。

不只是大乾的陆明朝。

她站在大乾的土地上,也不能忘记她曾生活在一个有人权的世界。

陆明朝捻着梅花枝,一点点插入发髻。

风掠过,娇艳的红梅轻轻晃动。

“明朝,马车备好了。”

谢砚斜倚在柱子上,含笑望着陆明朝。

明朝替程芷寻讼师的事情并没有瞒着他。

他知,明朝有仇报仇。

他也知,明朝心怀悲悯。矛盾吗?不矛盾。

活生生的人本就该如此。

他从不喜用优柔寡断、妇人之仁这样的词来形容明朝。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

大道尚且如此,人在筹谋算计时又何必太绝,非生即死呢。

陆明朝眉眼一弯,漾开一抹笑意,虚指了下发髻红梅“阿砚瞧瞧,可正了?”

“正了。”谢砚抬手捻起落在陆明朝肩上的梅花瓣。梅枝正。心正。路也会正。

陆明朝眸光潋滟,手心相搭,自朝福粮肆后门上了马车,向着城外偏僻的道观驶去。

马车内,铜质暖炉徐徐释放着温暖的气息,缕缕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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