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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明朝心绪难平的同时,又很是不解。

谢砚的眸光里似是蕴着腊月的冰凌“老人家是受什么人指使不惜豁出性命也要往家妻身上泼脏水吗?”

“昌河县大街小巷皆知,家妻今日组织义诊,你先是推令郎遗体来此,而后留下一番模棱两可的话就寻死觅活。”

“老人家是想将逼死人的恶名牢牢钉在家妻身上吗?”

可怜也好,可恨也罢,都不是陷明朝于漩涡泥潭的理由。

“官爷?”陆明朝适时求救似的看向负责秩序的衙役。

见状,衙役从谢砚手中接过了王老二。

王老二犹自挣扎,嚎叫着,不停的摇头,似是想辩解。

陆明朝扫过义诊队伍里一张张或诧异或疑惑或揣测的面孔,心下清楚捂嘴是捂不住的。

捂不住,那就摊开了说。

借着大氅的遮挡,陆明朝掏出一个相对古色古香的喇叭扬声。

那就趁此机会替她即将开业的奇珍阁打一个有效广告。

陆明朝拍了拍喇叭,清了清嗓子“知诸位好奇,我也是一头雾水,不明所以,”

“大家伙儿在,也正好做个见证,清者自清。”

洪亮之声,随风飘荡,明确而清晰地传入长街上百姓之耳中。

有百姓直呼妖术,恐惧又讶异的看着陆明朝手中的大喇叭,似乎唯有悬在头顶温吞的太阳能给予微弱的安全感。

陆明朝抬抬手,继续道“我手中物什非妖术也非法器,是偶然从走南闯北漂洋过海的行商匠人手中所得,名为喇叭,效用扬声。”

“除了喇叭,还购置了些稀奇玩意儿,都是朝福奇珍阁要对外售卖的珍宝。”

“朝福奇珍阁,将会在七日后开张,届时将为广大顾客呈现一场精彩绝伦的珍宝盛宴。”

“本欲保留些许神秘色彩,然今日之事关乎人命,街道熙攘,人声鼎沸,若未能及时阐明真相,确保在场诸位悉知,于我而言,或将酿成难以挽回之祸患。”

百姓啧啧称奇。

王老二停止了挣扎,眼睛亮的吓人。

宛如在漫无边际的荒漠里踽踽独行的人窥见了绿洲。

陆东家越深藏不露,他妻儿的冤屈就越有可能得以昭雪水落石出。

“老人家,据我所知,你与令郎攀扯污蔑朝福粮肆米粮有毒,以及令妻遭人暗害中毒险些丧命之事,官府早已有定论。”

“在这两件事情上,我并无牵涉其中,行事清白,可无愧于心。”

“不知道老人家这么一番行径意欲何为!”

陆明朝将喇叭递给了王老二。

王老二颤抖着接过喇叭,彻底豁出去,字字泣血“错了,错了,都错了!”

“小儿受恶贼哄骗蛊惑,污蔑朝福粮肆米粮有毒,试图败坏朝福粮肆的商誉,让朝福粮肆无立锥之地,但陆东家轻而易举证明了清白。” “而后,那恶贼被揪出来下了大狱,小儿也受了杖刑,罚了银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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