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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水洇湿了顾淮的锦袍,茶叶悬于边缘,摇摇欲坠。紧接着,茶杯犹如失控的轮辋,在青石板路面上滚动,每经一阶,都伴随着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响,最终茶杯彻底碎裂成若干片。

顾淮袍袖里的手微微蜷了蜷,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没有转身,声音闷闷的“我与陆明桦早就割袍断义了。”

陆明桦从书院归家后,怪他冷心冷肺,怪他在陆明朝孤立无援时袖手旁观,断了与他的朋友之谊。

半年来,他和陆明桦只见过三次。

一次割袍断义。

一次陆明桦登门拜访蓁蓁。

一次秦家赏梅宴。

陆明朝扬声“是陆明桦之幸。”

顾淮嗤笑一声“阿朝,重逢以来,这是你情绪起伏最明显的一次。”

“你惦记着与陆明桦的兄妹之情,为何独独弃了我。”

陆明朝“顾淮,以心换心。”

“他是君子,你不是。”

顾淮敛眉,声音沉闷的好似暴雨来临前的天空“他不会知道真相的。”

“阿朝,你如此在意他,不如我回京后向他负荆请罪重修旧好。”

“如你所言,他是君子。”

“君子,严于律己宽以待人。”

芸娘嘀咕“上京城的贵人这么不要脸的吗?”

比常喜村田间地头庄稼汉的脸皮都厚。

陆明朝声音里噙着冷意“他是君子,相信人性本善,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愚蠢的遭人算计后不知反思。”

“顾淮,你当真觉得他一无所知吗?”

顾淮身体似被风吹般轻轻晃了晃,本就沉闷的声音变得越发沙哑“木已成舟,知道又何妨。”

“我想,他应该是期盼着能在大婚之日见到你的吧。”

“阿朝,保重。”

以后,他也不必再心软了。

顾淮大步流星离开,不言垂首拱手行了一礼匆匆跟上。

“不言。”

沉默的走出谢宅外的长巷,顾淮停下脚步,声音冷的像深秋初冬的霜“吩咐下去,按计划行事。”

不言悚然大惊,猛的抬头。

“世子三思啊。”

顾淮冷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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