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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二如同一片厚重的乌云,笼罩在他的头顶,让他感到窒息般的压抑。

所有人提及他,总会不约而同地说一句:“秦大公子固然出色,但与谢二郎相比,似乎稍逊一筹。”

他听腻了这句话。

从十一岁听到了二十四岁。十三年啊。数千个日夜。

所以,谢氏倾覆,他搭弓射箭,用谢二最引以为傲的箭术,射瞎了谢二的眼睛。

用长刀割下了谢二的头颅,悬于旗杆之上,任乌鸦鸟雀啃食。

用削铁如泥的匕首挑断了谢二的手筋脚筋。

他要让谢二下辈子只能做个目不能视、足不能行、手不能握的废人。

这辈子都绝无可能给谢二做水陆法会。

“悼亡诗,我作。”

秦太师轻轻拉住秦元清的袖子,低声劝诫:“不要任性。”

“官声官途,青史留名更重要。”

秦元清摇了摇头。

永远压谢二一头更重要。

没有人知道,那十三年,他是怎么过来的。

谢太后勾唇“可以。”

谢家还没有绝嗣。

阿灼的亲生儿子如安还活着。

终有一日,如安会亲自为阿灼扶灵下葬。

秦元清憋着一肚子气,执笔蘸墨,一气呵成写了悼亡诗。

锐气逼人的悼亡诗。

秦元清自己也分不清这首悼亡诗到底是在悼念哀思谁。

没了谢二,上京再无人能遮掩他的光芒了。

谢太后示意身边的老嬷嬷接过悼亡诗。

慢条斯理地吩咐道:“传哀家懿旨,命皇家书局印刷秦元清亲笔所书的悼亡词,传遍上京大街小巷,以彰显秦元清才子的美名。”

“秦元清,你靠近些。”

谢太后招了招手。

秦元清不明所以,迟迟未动。

“不敬哀家,掌嘴!”

一巴掌又一巴掌落在了秦元清脸上。

很疼,火辣辣疼。

但对于秦元清来说,最疼的不是脸,而是他摇摇欲坠的尊严。

当着上京所有达官显贵的面,他被谢太后身边的老嬷嬷掌掴了。这是耻辱!

“曲水流觞宴,哀家甚喜。”

“今日,就到这里吧。”

“秦二,哀家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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