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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的乱七八糟,人不人鬼不鬼,画完又付之一炬。
最终,暗卫得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结论。
行刺之事,真假不论,但镇国公和顾世子的疯癫之症怕是确凿无疑了。
于是,暗卫将此消息禀明了天子。
天子将信将疑,有心再试探一番,却不曾想北地又生变了。
在永宁侯大军靠近北境军驻地时,北境军放出了大招。珩太子。
景襄帝唯一的皇子,萧珩。
昔日宫中发生变故,对外宣称景襄帝暴毙,而珩太子在一场火灾中丧生。由于景襄帝并无子嗣,康亲王随后即位。
如今,萧珩出现了。
皇权的正统,只能有一个。
萧珩的存在,使得天子萧遥的皇位仿佛突然失去了支撑,变得岌岌可危。
多年来的担忧终于成为现实的那一刻,萧遥感到的是一种仿佛尘埃终于落定的释然。
一个十几岁出头的少年,一个发须皆白的老人,一个久居长宁宫鲜少见外人的妇人,哪怕有北地那些不敬皇权的乱军,也成不了大气侯。区区北境!
他还有南境、西境大军,还有东境水军。
再说了,如今的北境军战力已远不及昔日。
这一次,是他彻底坐稳皇位的机会。
宫里的内侍,朝堂的百官,敏锐地察觉到天子身上那一丝微妙的变化。
不是暴怒,而是癫狂的欣喜。
想不通,也想不明白。长宁宫。
“皇嫂。”
萧遥携带着两坛陈年佳酿,这些酒已有数十年的历史,坛身还沾着斑驳的泥土。
“这是父皇在皇兄出生那年埋在东宫桂花树下的。”
“埋了三坛,一坛启封于皇兄大婚,一坛启封于皇兄登基后的第一个中秋夜,只是仅剩下的一坛。”
旋即,他轻轻摇晃着右手的酒坛,脸上的笑容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表的嫉妒与怨恨。
“这一坛是萧承出生那年,皇兄和皇嫂亲手埋下的。”
“皇兄效仿父皇,埋了三坛。”
“谁曾想,萧承与舒愿定情,白白浪费了一坛。”
“皇嫂,您和皇兄总说视朕为亲子,可为什么萧承有的,朕没有。”
“您和皇兄替朕埋一坛也好啊。”
“今日,皇嫂想先喝哪一坛。”
萧遥双眼猩红,似是酗酒的酒徒口无遮拦,可身上却不见半分酒气。
谢太后默默诵完一遍往生经,才麻木的抬眼看去“这是断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