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反内卷拯救宗门_分节阅读_第70节(2 / 2)

  “一万灵石!”她自信地高喊底价。

  隔壁雅间犹豫了一下,不确信地喊:“三万?”

  秦千凝咬牙,恶狠狠地加价:“三万零一百!”

  所有人:“……”

  主持人假笑着传音到各个角落:“各位贵客请注意,每次叫价至少加一万灵石。”

  秦千凝也不丢脸,叹了口气,犹豫地喊出:“四万。”

  对面在犹豫加不加,主要是对这破烂灵器也不心动,但她就是喜欢跟人抬杠要价,正在思索间,隔壁传来小鬼头的大声逼逼:“笑死,其实我也没有很想要这个灵器,我有本命灵器了,我根本看不上这个。真的挺一般的,哈哈哈,这个灵器真的很装。”

  富婆:“……”

  也不知道为何,感觉本就破烂的镲子更廉价了,有一种油腻腻的感觉,富婆决定不再抬杠。

  于是秦千凝喜得了拍卖行积压了几十年卖不出去的灵器,按工龄来算,这种老员工,高低得是经理的地位了。

  计绥犹豫道:“你不会是想批量制造这个灵器吧?”他支支吾吾,“倒不是说这个灵器外形怎么样,用起来时会不会不大方便?”

  之前的平替散夜塔都是扔出去激活,这个难道得拿在手上“咣”一下,扔一对,再掏一对,“咣”一下。

  秦千凝觉得他的想法很奇怪:“当然不会,我打算改进之前那种灵器,买这个来只是好奇罢了,看看能不能激发我一点灵感。”

  虽然这么说,但大家还是挺担心的,毕竟以她的作风……嗯……

  拍卖到此已持续了三个时辰,时间太长,哪怕修士也会感到无聊。

  因此中途上了一群音修为大家弹奏解乏,一曲后,又有皮影戏上场,因为是灵气控制,看上去倒比凡间的灵活不少。

  不过也没多少人认真欣赏,都各自聊天说笑去了。

  万壑宗众人在雅间里百无聊赖地歇着,忽然“冉元洲”三字传入耳里。

  大家只知道他是飞云宗那队嚣张跋扈姐弟的父亲,不知道其他的,但秦千凝知晓内幕,下意识就朝计绥看去。

  此时计绥已站了起来,往楼下大厅看去。

  原来是皮影戏里演到“抛弃糟糠之妻”的戏码,惹得大厅客人联想了起来,恰好本州大比刚结束,飞云宗成为热议的话题,而万壑宗的剑修们又冒了头,自然就揭起了一些陈年旧事。

  “你可知为何大比上冉家姐弟频频针对万壑宗?听说呐,那冉元洲原配之子正在万壑宗那队人里。”

  “原配?你是说那个污蔑他的凡人?”

  “污蔑?不太对吧,那凡人女如此至情至性,一头撞死在了冉家大门口,你真觉得她是那种不自量力招惹仙门的蠢货?”

  “可大家都说她是千里迢迢过来攀附的,为了让她儿子赖上冉家,借此大富大贵塌上通天路,才撞死的。”

  “人人都这么说便对吗?按照冉元洲的说法,那凡女趁他流落民间失忆时,诱他成亲并产下一子,而当时的他早就是冉家大小姐的夫君,那冉家的作风谁不知道,和飞云宗一模一样地高调,若真招婿了,早就满城皆知。”

  十几年前,冉元洲风头正盛,满州流传着他的“可怜”过往,人人称赞冉家大义,不计前嫌接凡人女之子入府。计母以命为证的血泪控诉无人听,一张嘴哪说得过世间千千万万张嘴。

  十几年后,计绥在本州大比露了脸,万壑宗充分展现了仁义之风,飞云宗行为受人诟病,于是那久未流传的故事再一次占领人们饭后茶余的话题,只是这次流传的版本却不一样了。

  曾经以命相博也无法撕毁的谎言,轻而易举地开了个豁口。

  此时计绥站在窗边,动也不动地听着这些议论,面无表情,看上去像是个局外人一般。

  楼下的谈话还在继续,且越来越多人加入:

  “是啊,按他们的说法,冉家最后秉着大义将凡人女之子接入府中照顾,给了个庶子的名头,但本州大比我可是在场观看了,那万壑宗里所有男修看着都比冉家姐弟个头高,不像是他们庶弟的模样。”那修士拖长了嗓音,“反倒像是那凡人女所说,是先出生的那个,冉元洲是停妻另娶。”

  “光凭个头看年纪也不准吧?若真是如此冉家何必编故事,硬说凡人女之子是弟弟。”

  “你说为何,自然是为了成全冉家和冉元洲的清白无辜之说,他们为求名声完美,随意捏造一戳就破的谎话,以为天下人不辨是非吗?”

  天下人真的明白是非吗?

  那为何十几年前看不穿?为何无助的凡女恳求公理,却含恨而终?

  为何等了这么久,等到她的孩子终于站上了更大的舞台,被世人所看到、所记起,才终于等来了那句“天理昭彰,人心难昧”。

  计绥依旧动也不动,没有一点曙光终于穿破黑暗的喜悦,也没有终有一天为母澄冤的希冀,只是麻木地看着这些人张合不停的嘴。

  秦千凝将手落到他的肩上,叹道:“你说人微言轻,没人会听你说什么,如今你什么都不用再说了,自有无数人替你去说。”

  计绥转头看她,神色是难得的茫然失措。

  谁能想到呢,苦苦寻求的公理原来会以这种方式显露一角。

  秦千凝并不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女,她有着成人的阅历,看过无数令人唏嘘的案件,关于“迟到的正义还是正义吗”的争论一直没有停下,从古至今,皆是如此。

  “只是本州大比而已,我们要去到更高的地方,让更多人看见。曾经无计可施、无法招架的‘人言可畏’,那些人总会尝到的。”

  计绥讷讷地点了点头。

  这时皮影戏退场,一丰姿绰约的女修抱着长琴登场,嗓音温柔,宛若神仙中人:“接下来由我为各位弹奏一曲‘清心曲’,拔除执念,以梦入境,消乐消悲,不再追惟。”

  手指轻拨,婉转琴音倾泻而出,余音绕梁。

  在场修士有的不愿入定,调用灵力加以抵抗。但大多数的都随着琴音陷入梦中,此曲可增益修为,洗心涤虑,价值千金,为何不听?

  雅间里都是一群练气期的弟子,哪里能抵抗元婴音修的琴声。

  秦千凝一回头,全都呆呆傻傻的,唯余她一人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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