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水底附身96(2 / 2)

谁知那车轮稳稳地从塌陷处抬了起来,小厮好像也没使多大力气,车子便稳当当地往前走了。

车夫也许是嘲讽惯了,连夸奖都带着揶揄:“看不出来啊,这么有力气,以前怎么没用出来,敢情过去你是在偷懒呢?”

小厮的眼底萦绕起黑气,脸上却不见任何情绪。

“看什么看!跟着车走。”

牦牛刚刚拖着车走了两步,小厮在后面稍稍发力,车轮又陷入了另一个坑。

车夫没好气地用鞭子抽打着牦牛,对小厮喊道:“不是有力气吗,再抬一下。”

小厮又来到车轮一侧,弯腰使足了力气,把车轮堪堪抬平至地面高,又似乎力道用完,泄气松了下去。

“哎,你怎么回事,这下怎么没抬起来。”

小厮抬头礼貌地称呼道:“车夫大哥,我抬起来的时候,你过来这边稍稍加把力,这样车就抬上去了。”

小厮说话的声音都变得粗壮而有力了,然而车夫并未在意这些变化,只是叹了口说:“好吧。黑心的东家只知道赚钱,也不说把桥和车修一下。”

他来到车旁刚弯下腰,这小厮突然抬腿踢出一脚:“下去吧你!”

车夫来不及发出叫声,整个人便落入了湍急的河水中,他甚至都没有挣扎出水面,便被一股漩涡拉到了水底断了气。

小厮若无其事地来到车前,伸手抓住了牦牛的缰绳。这牦牛下意识要将头避开,又不肯动弹,但一看到小厮眼中晕染的黑气,便乖乖顺从地跟着小厮往前走。

小厮拉着牛车一上午走了几十里路,下午来到了一座大城的城下,城门口过往行人大多都头戴毡帽,妇女帽子上挂着各种各样的彩珠,此城便是羌塘国的都城青塘城。

城门外有官府派士兵设卡抽税并检查验传,小厮熟练地从怀中掏出验传,又掏出一块银饼递过去。

兵士长手捏着验传问:“怎么让你一个小厮赶车,你们商会的车夫呢?”

“哦,车夫在路上过河桥的时候,不小心掉漳水里淹死了,尸首也找不到。”

兵士长摆了摆手道:“进去吧。”

小厮顺畅地进了城,牵着牛车来到了商会的驻地,木头栅栏大门打开,牛车被赶进了院子里。

院子里也停着其它的牛车,还有许多头上扎着汗巾的苦力手忙脚乱地卸货,管仓库的主簿来到牛车边,掀开苫布清点货物,一边诧异地问道:“车夫老噶杂哪里去了?”

“死了。”小厮轻描淡写地说道:“过河桥的时候为了护车上的货,掉水里冲走了。”

主簿叹了口气:“我早就说过,那桥年久失修容易出问题,让东家出钱修修,东家就一直拖,你看现在死人了吧。”

主簿虽然在叹气,但口气依然很冷漠,那感觉就像是坏了一只轮子那么简单。

“以后你就当车夫拉车吧,我看你也像个老手了,我再给你找个小厮。稍后去账上把工钱结了,顺便拿上半吊抚恤钱,送到老噶杂的家里去。”

小厮似乎没有听主簿讲什么,却把目光投向了城北方中轴线上耸立的青白色尖塔,塔檐下挂着风铃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抬手指着问道:“那是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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