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131（2 / 2）

翟让正想谦让一番，房彦藻却摇头道：“李将军此言差矣！所谓天意，一字不可更改，否则便是忤逆上天，定必遭到天谴！崖上谶诗写得明明白白，‘李翟将瓦寨’，意思是李在翟前，上天是让李将军坐第一把交椅……”

翟弘一听，登时急了，破口大骂道：“什么鸟天意！我看是有人故意在崖上这么写的！”

王伯当笑道：“这摸天崖高二十丈，石壁滑不粘脚，连徐大哥都说自己不能攀上去，我王某扪心自问，要不是这箭杆相助，我也无法靠近。想必翟将军神功盖世，能到崖顶写字，既然这样，何妨请你再上一趟，给我们开开眼界呢？”

翟弘被他怼得哑口无言，指着王伯当道：“王三郎，你……”

王伯当年少时好勇斗狠，素有“拼命三郎”之称。他对翟弘的话不加理会，转头问单雄信：“单二哥，你的武功在寨里可算是数一数二，小弟想斗胆问，你能登顶并刻上这般文字吗？”

单雄信仰天看了许久，黯然道：“只怕不能。”

王伯当哈哈大笑：“我和抱一兄弟都看了，崖顶的图文并非画上去，而是深深刻在石头里的，我们凡夫俗子连攀登都做不到，如何还能凌空刻写呢？此等神技，除了上天，谁能做到？抱一你说是不是？”

贺若抱一虽然觉得事出反常必有妖，但听王伯当句句在理，便点头道：“小弟也自问无法做到。”

王君廓厉声道：“既然如此，李大哥何必推却？这不是你和翟寨主之间的私事，而是关涉到二十万弟兄的大计，岂能儿戏对待？为了瓦岗大业，请你顺天行事吧！”

李密依然再三推辞，房彦藻道：“上天这般安排，但李将军又如此谦逊，翟寨主，你看该当如何？”

翟让却早已方寸大乱，不知如何是好。

张亮插话道：“常言道‘天与不取，反受其咎’，眼下已经日色西斜，这个大好吉日即将过去，老天留给我们的时候不多了，须得当机立断才是！”

翟让暗自盘算力量对比，知道大势已去，心里暗叹一声，沉着嗓子道：“李老弟，你已经开府建牙，你我二人并无高低之分，谁先谁后都是一样。谁坐第一把交椅，都为了寨中兄弟。既然是上天安排，你便不要推辞了吧。”

李密又推了一番，方勉为其难说道：“既然如此，翟大哥，你我也不必推来推去，咱俩就暂且并列坐到这第一把交椅的位上吧！不过我有话在先，这仅限于行军打仗能，在瓦岗的内务上，翟大哥还是我们的寨主，是他在当家！”

翟让点头称好，李密一正脸色，和翟让领着众将重新来到祭坛之下。在一片锣鼓声中，十二人一同登上祭坛，再次上香敬酒，跪谢天恩。

李密带着庄严肃穆的神情，向天朗声说道：“瓦岗兄弟，上承天恩，下接地泽，五湖四海，八方归位，成就天星——天王星李密，天豪星翟让，天威星单雄信，天将星徐世勣，天谋星魏徵，天杰星王伯当，天魁星程咬金，天勇星李君羡，天忠星张亮，天智星房彦藻，天行星邴元真，天义星王君廓，天秀星何抱一……我代表众兄弟向天发誓，从今日开始，瓦岗十二星，谨遵天道行！”

其余十一人异口同声高喊道：“瓦岗十二星，谨遵天道行！”齐齐跪下，向着远天又磕了三个响头。

祭天完毕后，李密令魏徵撰写碑文，将十二天星诞生之前因后果详细记录，刻在石碑上，立碑于摸天崖畔，以资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