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51（1 / 2）

便在顾离充满期待的目光注视下。

燕无阙缓缓摇头，淡淡道：“让你失望了，天命境，不增寿。”

“……”

顾离满怀期待的笑容，瞬间僵住。

燕无阙表面平静似碧波，但心中亦是升起不忍……但，唯有这善意的谎言，能让剑魂解脱遗憾苦海。

僵硬的笑容缓缓收敛。

顾离那清俊的五官，逐渐蒙上寒霜。

他缓缓低下头……

与此同时。

灰色世界中，荡漾起灰色能量涟漪。

而后……

他猛然抬起头，原本清秀的脸庞，不知何时却已布满狰狞：

“你骗我？”

“……”

顾离咯咯笑了起来，凄然地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泪流了出来。

燕无阙平静道：“你笑甚？”

“我笑你无知，我笑你可悲……你当真以为能蒙骗的了我？化神境寿命一千载，神道境增至三千，而天命！保守估计至少增寿万载。我苦心钻研一千年，黄口小儿，你能比我更懂？！”顾离眼角流下晶莹泪珠，顺着脸颊滑落，声音颤抖，仿佛宣泄着他内心的痛楚。

滴答。

泪水落在地上，瞬间融入周围空间。

灰色世界，能量肆无忌惮的躁动起来，天翻地覆。

这片空间，隐有破碎征兆。

“自欺欺人。”燕无阙淡淡道。

顾离闻若未闻，惨然的笑容在脸庞继续扩散。

或许……在他心中，本就不愿接受这个答案。

燕无阙负手而立，手掌轻抬。

身后，九层天命塔光芒大盛。

通体散发着骇人气息。

燕无阙感受着源源不竭的力量涌入体内，仿佛抬手间可碎天地，淡淡道：“事实便摆在你眼前，我固然能骗你，但，天命塔会骗你？”

“……”

笑声戛然而止。

顾离仰望着攀升至天际的九层天命塔，宛若仰视神明一般，讷讷出神。

“如你所说，没有人可以永生，你以魂魄状态封存于剑内，从某种意义而言，便等同于重生。”燕无阙说道。

顾离垂眸，目光重新落在燕无阙身上。

燕无阙冷声道：“你应该知道，人死不能复生……上天赐你第二条命，便是恩惠，整日纠结于过往，又有何意义？”

这一问，顾离哑口无言。

燕无阙继续道：

“你生时守了大明王朝三千年，死亦化作英魂守了一千年，你为大明穷尽一生……这还不够吗？没有人能永生……气运若尽，你便守不住！”

言罢，五指压下。

砰！

庞大的元气震荡，由九层天命塔绽放。

仅一瞬，灰色世界的能量归于平静。

顾离环视四周恢复如常的灰色空间，怒声咆哮道：“我若成天命，便守得住！！”

燕无阙漠然道：“傲慢是所有人的通病，你枉活三千年，亦走不出凡俗牵绕……谁人告诉你，你便是大明的气运？大明没有你，未尝不能过的更好。”

“过的更好？”顾离喃喃重复了一遍。

“大明灭亡并非气运将尽，而是因为其他因素，而我，已将那不受控制的因素抹灭。”燕无阙拂袖转身，脚踏虚空，缓缓走向灰色屏障的方向：“言尽于此，懂与不懂，你自行领会。”

顾离目送着燕无阙的身影逐渐缩小，并未出手阻拦。

燕无阙脚步一顿，“奉劝你一句，纠结过往毫无意义，活好当下……若你愿意，我可以想办法助你脱离龙渊剑封印。”

此言一出。

顾离的瞳孔陡然一缩。

半晌……

直到燕无阙彻底消失在灰色世界，他却迟迟没有回答。

“天命，真不增寿？”

顾离于黑暗中蓦然转身，唇角的凄然犹存。

…… 石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