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解药(2)(1 / 2)

  “发......发热,可好些了?”曾仓结结巴巴道。

  曾仓问的,是八岁的巫山云,在曾仓的记忆里,巫山云的状态似乎还停留分离的那一天。

  巫山云想了想,坦白道:“我那会儿是故意的,你弟弟说你的腿叫宫里的太监打断了……我会补偿你。”

  “嗯.......所以,你的发热可好些了?”曾仓又开始了莫名的执拗。

  “好了。”巫山云看着他,眼眸中情绪复杂。

  他说不上来对曾仓是什么感觉,感恩?怀念?

  他向来淡漠,跟随他的人大多也是有利可图,可曾仓……这个傻子很奇怪,总是会莫名其妙不自量力地帮他。

  他要寻曾仓,一方面是因为他向来有恩必偿,有仇必报;另一方面,则是他想试试,曾仓能否压抑住他近来愈发严重的梦魇。

  他在三年前杀死自己三个月大的弟弟后,又随着孟涟泛杀了那怀孕的妃子,可他并不觉得害怕。

  巫山云揉了揉眉心,孟涟泛要拉他下水,因而每次都是孟涟泛联同他人做戏,他则是孟涟泛手中的刀,她们负责圆场,他负责杀人。

  他分明可以命人将那妃子推入井中摔死,可他,却在那一日支走了所有人,将那妃子的脖颈割开,看着她无力挣扎,最终眼神灰暗。

  他杀死了那妃子后,又将她的尸身扔下枯井。

  他的心中泛着难以言喻的满足和诡谲的快意。

  可这件事,被孟涟泛知晓了。

  孟涟泛自那以后便对他有了戒心,在看他的时候,眼里有着厌恶。

  是啊,脱下这一身华丽太子衣袍,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梦魇也是三年前开始的。

  每至合眼入梦,他便会梦见冷宫那冰冷刺骨的夜,他坐在冷宫的门口,望眼欲穿,却等不来他苦苦等候的人。

  绝望像是白蚁,镂空了他看似高大的身躯,让他在苏醒的一瞬彻底成为了废墟,不可抑制地颤抖着身子。

  多么可笑。

  待在曾仓的身边时,他总会莫名感到安心。

  这份久违的安心与放松,让向来少眠的他在马车上便起了困意。

  可他又不能倚靠在这个脏臭的男人身上,于是他先将曾仓带到了自己的庄子上。

  “去洗漱。”巫山云道,“我叫他们打了水。”

  “你...你为什么...不叫孤?”曾仓好奇问道。

  “嗯?”巫山云总觉得他的问题奇怪至极,“你的意思是,我在你面前也要自称孤?”

  “是......可是,你在和所有人说话的时候都会用孤。”曾仓小声说道。

  巫山云懒得和他解释,只道:“我乐意。”

  曾仓抿唇不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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