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15(1 / 2)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沈洲可以这么若无其事,好像那晚的事没有发生过,他的龌龊心思尚未露出马脚,还可以优哉游哉地披着他的体面毫无羞耻心地装作一切如常。

  宋涸把菜狠狠往案板上一砸,腹诽道:“明明是个变态。”

  这就跟杀人犯逃脱法网逍遥快活,受害者罹难却无处申冤一样,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

  沈洲卧室里的键盘声消失了,门被推开,传来咯吱一声响,而后脚步声渐近,停在了厨房门口。

  “明天军训的防护用具都准备好了吗?”沈洲问他。

  “我说了我明天要军训吗?”宋涸洗着菜,满腔怒火正愁无处发泄,遂冷哼道,“是我亲爱的辅导员告诉你的?”

  “你阴阳怪气什么?在气我为什么不提前告知你?”沈洲抱臂站直,不卑不亢,“说了又怎样,不说又怎样,有什么区别?难道需要照顾你脆弱的小心灵,给你个缓冲,以免得知陆以青是你辅导员的时候把你给吓死?”

  宋涸被堵得哑口无言,把手里搓烂的菜叶扔到一旁,回头瞪着沈洲,拳头捏得咯吱作响。

  沈洲轻飘飘地迎上他的视线:“不是你说的该是怎样就是怎样吗?我平时不就这样?搞不懂你又在气什么。”

  沈洲讨厌被人无故找茬,他有错他认,没错也不会忍气吞声:“归根结底还是气我喜欢你爸?可不管我对你爸怀着怎样的感情,你比谁都清楚,我没有得逞不是吗?”

  他不认为自己对宋祁的感情有什么偏差,也从没想过要破坏谁的家庭,他竭尽全力地把能做的都做了,自认问心无愧,那天在医院的道歉已经足够顾及宋涸的感受了。

  眼见宋涸的状态越来越不对劲,沈洲知道自己该闭嘴了,但他这几天也憋了一肚子气,越说越上头:“我沈洲从始至终做错了什么?好心当成驴肝肺也就算了,难道光是想想就是有错?”

  他凑近宋涸,伸出食指戳了戳他的肩膀:“宋涸,难不成你是个圣人?你从不看片吗?zw的时候脑子里想的难道是南无阿弥陀佛吗?”

  “闭嘴!”

  宋涸挥开他的手,觉得面前这人简直不可理喻,恼怒之下就要提起拳头招呼过去。

  沈洲脸上的伤还没好,抹了几天红花油,肿是消了,仍然青紫一片隐隐作痛。此时见宋涸挥起拳头,他下意识闭紧双眼偏过头瑟缩了一下,心里却一点儿不后悔刚才说出口的话。

  想象中的疼痛却并未袭来。

  沈洲睁眼,面前的宋涸胸腔起伏,深深吸了口气,把送到一半的拳头缓缓收回,恶狠狠地剜他一眼:“死变态!”

  宋涸嘴里只蹦出这三个字来,词穷似的,嘴唇又动了动,说不出别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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