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1 / 2)

  天花板的顶光把宋涸照得跟神仙一样,光环在他背后一圈圈发散,光晕使他的面容模糊,但那张脸的轮廓沈洲很熟悉。

  许多年前他吊盐水的那一天,躺在病床上被宋祁扶起来时也是这个角度,那时候的沈洲还不合时宜地犯起了中二病,以为自己要死了,见到神仙了。

  因为现实里没人会这么温柔地注视他,没人会牵起他满是茧疤的双手。

  “应该……死不了吧。”

  此刻他听到宋涸不说人话的声音,竟也觉得十分亲切,忍不住要轻轻蹭一蹭他冰凉的手背。

  那只手迅速从他额头上撤回,宋涸低声骂着:“死变态……”

  但还是把他从沙发上扶起来,送进了卧室的床上。

  第9章

  为期半个月的军训接近尾声,宋涸被挑选进了战术表演方阵,要在军训汇报上端着道具枪进行战术表演。几次排练下来,李安顺摸着他的道具枪夸他帅得惨绝人寰,宋涸听完下巴翘老高,说:“那是,也不看看我爸是谁。”

  李安顺接着他的话问道:“所以你爸是谁?很厉害吗?长得帅吗?”

  “宋祁”两个字在喉咙里溜了一圈又被咽回去,宋涸心头泛起细微的酸涩,垂下头揉了揉鼻子。

  小时候总觉得爸爸无所不能,温柔又风光,不像其他小朋友的爸爸那样威严凶猛,从不打骂自己,也不关心他闯了多少祸。好像在海汀县里许多人都认识他、都夸赞他,可是出了海汀县,宋祁又能是谁呢?

  “没什么,不是什么厉害的人物,是个人民教师,长得确实帅。”

  李安顺歪着脑袋看宋涸:“怪不得,你肯定长得像你爸。”

  确实像,沈洲三年前就说像,三年后又在醉酒的梦里认错了人。

  “那当然。”宋涸笑了笑。

  来往的人群稀稀拉拉地疏散,大学的操场确实要比小县城的高中大上几圈,周遭的一切都跟熟知的家乡不同,在这崭新的环境里突然提起宋祁,会有一种轻微的割裂感,刻意回避的记忆由此掀起了冰山一角,宋涸急忙止住了。

  他颠了颠肩膀上的道具枪,轻轻摇晃脑袋,觉得眼睛进沙了痒得很,垂下头又揉了揉双眼。

  军训汇报当天一早就下起了毛毛细雨,操场上还是围了不少看热闹的学长学姐。

  没等汇报表演结束,学校表白墙早已按奈不住,宋涸的照片被人捞了好几次,但他本人并不知情。上午十点半,总算宣布解散,整个军训圆满完成,人群哄散。宋涸在操场边上找了个树荫坐下躲雨,忙着在手机上寻找各种长期短期的兼职,最好当天下午就能找到份儿活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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