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1 / 2)

  心血来潮用食指蘸了奶油抹在沈洲脸上,说自己许愿要他永远追随的目光,出口的话连他自己也分不清几分玩笑几分真心,沈洲听后渐渐敛了笑,说要去厕所洗把脸,出来时眉毛上方残留了点奶油,说闹够了,要宋涸早点睡觉。

  宋涸拽住他的手,抬手把奶油轻轻揩掉,指尖抚|弄眉眼,渐渐就变了味道。

  指腹在眼角辗转轻揉,又滑到唇边摩挲,像触碰一件不得真容的瓷器,要靠严丝合缝的触碰才能摸索出棱角和形状。

  挨得近了,鼻尖萦绕他身上淡淡的沐浴露和洗发水的香,柠檬和海盐的味道,那味道带着点隐约的体温热度,令人心旷神怡又暖融融。宋涸忍不住凑上去细细嗅闻,跟前的人迟疑地挣扎了一下,开口的同时耳根通红,讲的是故作轻挑的玩笑话:“离远点儿,你脸都快埋我胸口了,奶娃找饭吃呢?”

  宋涸闻言不客气地上嘴真咬,沈洲颤了一下,浑身僵硬了。

  跟前的人无论是嘴还是身体,都彻底安分了,跟灵魂出窍没什么两样。

  宋涸像狗一样啃他的锁骨、耳垂,最后到嘴巴,动作称不上温柔,不满于得不到回应的单方面热情,咬得沈洲倒吸口凉气,哆哆嗦嗦地憋出句:“兔崽子……”

  宋涸……的变化存在感惊人,顺理成章把僵成木桩子的人拖进卧室,握着他的手……,因他掌心的厚茧吃了不少苦。……他的眼圈发红了,咬着嘴唇瞪着宋涸,断断续续地骂他哪儿来的一身牛力气,怎么推都推不动。

  宋涸把他扳到身下摁紧了,沈洲惊慌之余还在讨价还价,念经一样絮絮叨叨,说他年纪还小,屁事不懂,不要后悔。

  宋涸当时只觉得畅快,对“后悔”二字嗤之以鼻。

  痛楚在所难免,鸡飞狗跳间差点打上一架,终于在艰难的颠倒起伏间感到一种奇异的失重感,摇晃的视线里仿佛天旋地转,世界胡乱绞做一团,通通往他心口钻。

  他看到沈洲的眼泪,莫名也觉得鼻酸。泪眼朦胧地俯身在他耳边唤他的名字,听他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声沉闷的“嗯”字。

  后来的后来,宋涸确实后悔了。

  他讨厌沈洲“无事发生”的做派,讨厌他有意无意的回避,讨厌高考不尽如意的成绩,讨厌沈洲自作主张要送他出国的决定。

  然而发火和哀求都没用,宋涸的声嘶力竭只显得沈洲过分平静。

  远比大海还要辽阔的,是他们之间横亘着的一片狼藉。

  被人押着到机场那天,沈洲没来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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