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他的东西,就这般,到了贺薛怀手中353(1 / 2)

张伯腿脚不如徐弦月灵便,一边跟在她的身后,一边指明方向。

到了贺薛怀停驻院落,徐弦月猛然推开房门:“舅舅!?”

便看到粗布麻衣贴胡子的贺薛怀。

贺薛怀回头,见来人是她,唤道:“月月,你回了。刚好,你……”

徐弦月上前迅速他打量一遍,“怎么样?哪里受伤?可有碍?”

贺薛怀侧身,指了指床榻:“不是我,是她。”

徐弦月顺势看去,阿娜罗躺在榻上,面无血色,嘴唇青白,紧闭双目,似是昏迷不醒。

徐弦月俯身,担忧摸了摸她的面颊,不知是因为外面天寒,触手生凉,还是因为气血虚弱,造成如今这般。

她忍不住喃喃了一句:“是我不好,我就不该……”

贺薛怀听见了,只是不解其意:“你说什么?这又不是你的错,此事与你无关。”

“今日当真惊险,我不曾想到她竟然偷偷跟来。”

徐弦月不说话,摸着她的脉门,头也不回。

贺薛怀继续道:“我起初瞧着她伤的不重,回府之后突然吐黑血,府医又查探不出,只得来寻你,她……”

“舅舅,我大概要检查她的身体,你先回避一下吧。”

贺薛怀也不多话,“嗯”了一声转身出屋去了。

关上了屋门,徐弦月听见门口传来秦越川的声音,二人商谈似是走到旁处,徐弦月松了阿娜罗的手腕,拍了一下她的胳膊:“都走了,别装了。”

“嘶——”

床上之人口中痛呼:“我是真的受伤了,你就不能轻一些!”

“这般伎俩,居然骗过了镇国公府中的大夫?他们是吃白饭的吗?还是与你串通好了!”

阿娜罗扶着胳膊起身,“他们是没查出来我有碍,不过我有这个,她从怀中掏出一个黑色药丸,递给徐弦月。”

“这是我好不容易淘到的好东西,口中含化,就是一大口黑血,吐一口可不就像是中了毒?府医只当是自己医术不精,诊不出奇毒,不敢轻易下定论。也不能怨怪他们。”

阿娜罗笑得颇为自豪。

又道:“唉,你怎么不上当?你见过这东西吗?”

“我是不曾见过这东西,但我约莫了解你!舅舅也就吃了不懂医得亏,巴巴把你送到这里。”

阿娜罗心里甜滋滋:“说明他还是关心在乎我的,他走了是吧?”

“嗯。”

阿娜罗一个弹跳起身,身手活泛,精神得很,徐弦月坐在榻上,见她唇无血色,估量她还是吃了苦头的:“你安生些休息吧。”

阿娜罗转身面向她:“一会你就同他说,我身中剧毒,病不久已,时日无多,解药极其难寻,然后你也随便报几个稀有药名,让他去找。”

徐弦月抬手,简欲言又止。

“打住,我知晓你要说什么,我就是要让他着急,我最近看话本子,上面说,人只有即将失去时才会发现什么是最重要的!”

她展臂,揽了一捧空气拢在怀里,紧紧贴在胸口,闭上眼睛,一本一眼念的动情:“我要让他认识到我的重要!问世间情为何物……”

徐弦月简直没眼看,她轻咳了一声:“我觉得,你还是,暂且取消这个打算比较好。”

“舅舅——”她刻意拖长音调,“大抵不会上当……”

阿娜罗睁眼,“怎么会,话本上都这么写的,而且当时容王也很着紧你啊,我瞧着应是不错——”

徐弦月捂脸,将头偏转一侧。

“月月,你怎么了?我的计划还不错吧?”

“哼,如果你不行了,出于多年共事情谊,我会给你打一副金丝楠木棺材。让你在下面睡得舒服点,我哪有什么闲工夫替你找什么药。”

低沉声线自身后幽幽响起。

阿娜罗身子一僵。

这声音不是贺薛怀还能是谁。

阿娜罗反应也是迅速。

“啊,我定是失血过多,神志不清,都突然出现幻觉了,月月,快,扶我躺下,我要睡一会……”

她弯下身子,夸张地朝徐弦月伸出一只颤抖手臂,请求援助。

徐弦月依着她的话,将她扶到榻上,暗里挣脱了阿娜罗死命拉扯挽留的双手,路过冷着面色抱臂的贺薛怀身侧,低头出门去了。

临走前“好心”把门带上了。

这才发现,阿娜罗的毒血药丸还在手上。

回头望了望,罢了,先暂且放在这里吧。

徐弦月将药丸收到随身佩戴的香囊之中。

秦越川自远处走来,随口问道:“如何,她……”

屋门内传来阿娜罗惊呼:“贺薛怀!我现在是伤患!你懂不懂怜香惜玉啊!”

“你是香还是玉,怕不是个顽石!”

徐弦月无心听他们的墙角,扯过秦越川前往主院:

“嗯,听声音中气十足,大抵是无碍的。”

*

昨日贺薛怀在“皇陵剿匪”之后,皇帝命他一早进宫,述说详情。

北玄年节宴,并非设在除夕,往年年节宴后,便是休沐到上元节,期间若无极特殊情况,都是不必上朝会的。

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事以有关此事善后,皇帝只召了贺薛怀和皇子、重臣,在御书房商讨。

诸位皇子都在,包括腿脚不便的秦昭烈也不例外。

贴身大监福喜清楚,皇帝自从晨起,面色就一直不太好,他今日侍候的,亦是比往日更多了一丝小心谨慎。

那些起初的匪寇,同此事比较,不知渺小了多少。

“混账!可知道是何人势力,这哪是‘这哪是‘匪寇’,这是屯兵!”

“竟然还有数万之众!当真不把朕放在眼里!”

皇帝一掌拍在龙案上,怒视下方众人。

在场之人,除了知详情的秦越川几人,只是表面恭谨,其余臣子俱是心颤,垂着头不敢多说一句。

秦昭烈板着双颊,握着拳头,浑身僵硬到了极点。

他无法预料,贺薛怀究竟知情多少。

自昨夜至现在,不过几个时辰,各中细节打探地还不是很详尽。 为了避风头,他也不曾和皇陵那厢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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