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 你又来我梦中了吗?418(1 / 2)

垂眼絮絮轻语间,一声轻如鸿羽呼唤飘入耳畔。

隐约还有一丝不确定:

“……秦越川?”

秦越川愕然抬眸,同那双迷蒙温情的水润杏眸对了个正着,一时竟也不知该做如何反应,口中本能应着:“我在。”

他已经卸了面具伪装,是以真容暴露在她的眼前。

她不允他回来的。

还在思量下一句该着如何回应她的疑问,却听徐弦月又道:

“你又到我梦中来了吗?”

旖旎静夜中,她的眉眼和柔,面容温和如皎月之辉,问得平平淡淡。

仿佛眼下,也无非是以往不可胜数的梦回之景中,最是寻常的一个。

秦越川同样温声依顺应着:“嗯,我想月月了,所以梦中前来相寻。”

徐弦月莞尔。

徐弦月悄悄回握住了紧着自己右手的五指,动作柔缓,似乎是想沉溺挽留梦中人再久一些。

仿若唯恐惊扰梦中人远离。

声音比方才更轻更缓更柔:

“我也是。”

秦越川强抑下了胸腔中声如擂鼓的澎湃心跳,克制地,于她的眉心落下轻轻一吻,同时手抚上了她的睡穴,指下一点,气音慢声,安哄道:“睡吧,日后,我会常来的。”

徐弦月重归宁然,仍旧是阖着双眸,兰息轻匀,仿佛从来不曾醒过一般。

秦越川没有离开,依旧是握着她的手,静静驻守榻边,直至烛火消匿,直至晨光熹微。

徐弦月再度醒来之时,恰好听见脚步声朝床榻这边走来,抬头一瞧原来是红竹。

红竹面露喜色:“容王妃醒了?太好了,皇后娘娘已是催促了奴婢好几次了,您可算醒了。”

徐弦月撑起身子,也猜到了早晚会这有么个时候,她道:“替我梳妆吧。”

跨出门槛的时候,秦越川早已静候多时,无需多言,徐弦月向他投去一眼,他自觉跟在了她的身后,一同前往凤鸾殿。

凤鸾殿内,秦烈行与皇后俱在。

秦烈行的腿脚如今已然大好,行动基本无碍,坐在殿内圈椅上,自徐弦月入了殿内,审视的目光就不曾移开过。

徐弦月被他盯瞅着,忍着浑身刺芒,款款朝凤座的皇后,与旁侧的秦昭烈各行了一礼。

“属下见过皇后娘娘,祁王殿下。”

秦越川亦是,行过礼后,跨步无声守在徐弦月三步之内——她一眼即触的地方。

率先开口的是皇后:“昨日之事,细细道来,究竟是出了什么情况!”

徐弦月绞着臂弯披帛,矫揉且略带委屈道:“属下也不知晓,那英王,喜好怪癖,将属下当做容王妃,追逐在属下的身后,属下越是跑,他似乎越是兴奋,属下就陪他玩了一会,谁知他将属下堵在铁栅,我俩——”

徐弦月顿片刻,压着憎恶,又接着道:“我俩好事将成,谁知后方突然闯进贼人,当着属下的面,一剑就贯穿了英王!”

说到最后,语态还略微激昂,好像受到了惊吓。

假意抚了抚胸口,又道:“着实吓了属下一跳。”

“场面太过血腥,眼瞧着他朝属下步步逼近,属下身无武力,喊了几声,就——晕了过去。”

听起来倒是合情合理。

秦烈行补充道:“你可曾见过那人真容?有几人?”

徐弦月敏锐的抓住关键字眼:有几人?

便是说,他怀疑此事并非是一人之力所能做到的,倒是可以趁此混淆视听。

她故作回忆思索,谨慎道:“属下未曾瞧清,只听得脚步声凌乱,近前杀了英王的却只一人。”

徐弦月心知,秦烈行心思缜密,多疑多思,只有说得半真半假,或许才可蒙蔽一二。

秦烈行凝眉起身,稳步走到徐弦月身侧,质疑问道:

“你——当真不知?”

一把握住了徐弦月的手腕,粗野地强行抬至眼前,眸光阴隼的直勾勾盯着她,吐息如妖红蛇信舔裹着她的面颊,音色冷若淬毒:

“亦或是,你是有意包庇?”

“那刺客,同你相识?”

自秦烈行走向徐弦月的第一步起,秦越川周身骨肉筋脉,寸寸蓄势紧绷到了极致。

他不动声色盯着秦烈行一举一动。

眼瞧着他捏起了徐弦月的手腕,顿时血脉偾张,黑巾之下的齿关紧紧咬合。

极力敛着周身气息,随时做好了若是徐弦月身份败露,便带她突围此处的准备。

却听这厢徐弦月于秦烈行的怀疑似无所觉,神态松散,媚着声音,笑嗔着回他:

“王爷可是在说笑?”

“他与我相识?怎么会,属下可是您的人,这里可是皇后的地界,属下就是再大胆,也不会命人明着来行刺吧。”

“旁的不说,属下的肉躯还在您那里呢。”

上手皇后思虑着,沉吟这念了句:“你说这些人的主使,会不会是——”

“容王?”

被当众提及的秦越川,掩身遮面,立于众人身后,眉眼淡漠,岿然不动,恍若未闻。

徐弦月心里漏跳几拍,极其轻微的拧了一下眉心,平白无故,皇后怎么突然牵扯上秦越川了?

只是面上没有太大的起伏变化,刚要开口,就听皇后接着道:“容王虽是下落不明,生死不知,是死,却也亦有可能是生。”

“若是他以此为遮掩,偷偷潜回京都——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秦烈行瞧了一眼徐弦月,意味深长邪笑一声:“母后此言不无道理。许是,勾出了一条大鱼。”

徐弦月做思量状,缓缓摇了摇头道,果决道:“但是属下觉得,不太可能。” 秦烈行偏眼看她,以目问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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