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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时越在想什么呢。

他想,他好像又多了点能偷偷看纪清竹的时间,真好啊。

他想,副校长慷慨激昂地“演讲”时拍自己的那几下可真痛啊。

但此刻的他,还是好开心。

后来孟栩安问过他,明明是准大学生了还非要留在京澜,是不是因为纪清竹。

时越没回答,但沉默就等于默认。

孟栩安一边摇头一边说他“没救了”。

最后的那句质问,时越到现在都印象深刻。

——“时越你是怂包吗?!你他妈都准大学生了,而且你又帅又有钱还那么有脑子,喜欢一个人为什么不大大方方,轰轰烈烈地告诉她呢?!”

是啊,为什么不能大大方方,轰轰烈烈地告诉她呢。

时越一时无言。

因为有些原因,好像很难通过贫瘠的语言表达出来。

比如,有太多的不合时宜。

她还只是高一,日后的规划是出国读书。而他,要在国内读完四年大学。

未来轨迹并不重合。

又比如,一些隐隐作祟的自卑感。

她那样耀眼,明媚如夏天的人,他又凭什么将她拽进自己匮乏又无趣的人生里呢。

原因太多了。

但归根结底,是18岁的时越觉得,自己还没优秀到拥有站在她身边的资格。

往后的八年里呢,像是两道平行线般,朝着彼此不同的人生轨迹运行。

那时候的时越发现,似乎更加不合时宜了。

他执拗地想在两条不可能相交的平行线上,画上一条可以相交的直线。

他等待太久,准备得也够多。

所以在柳云拿出纪清竹照片的那一刻,时越毫不犹豫地抓住了这个机会。

那年京澜的升旗仪式结束后,副校长拿着话筒,口水在阳光下飞溅,声音浑厚有力。

十几分钟的演讲,全在列举时越高中三年来获得的无数奖项。

他上台接受学校的颁奖,而那时候的纪清竹作为升旗手,站在离他不到十米的国旗下。

校长提出要拍照留念,时越带有私心地建议:“去国旗下拍吧,那里视线好。”

“咔擦——”

画面定格。

那天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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