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7(2 / 2)

  「顶心无外伤,脖颈无外伤,四肢无外伤……」他一面检查一面还报着检查结果,跟着,他的手停留在了一个让人尴尬的部位。

  「没了。」「梁杉柏」伸手碰了碰,明确下了结论。

  吕子烈看着他,「梁杉柏」也回看了他一眼,然后伸出手:「能请大人借我把匕首吗?」

  吕子烈犹豫了一下,还是让近旁的人递了一把短匕给他。「梁杉柏」一接到匕首便用有些奇怪的动作,干脆利落地向着国桀的尸首划去,银光起落间,他割开了尸身下半身穿着的衣物,露出了男人的重点部位。国桀本该有命根子的地方,现在什么都没有,只留下了一个奇怪的血迹已经干涸的伤口。

  在场的男人们统统倒抽了一口冷气,包括吕子烈在内。这可真是……要人命!

  吕子烈立刻面色严厉地看向相吴:「你刚才没发现?」

  皂袍的官吏额头满是冷汗,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好好检验国桀的尸首。一来国桀死得太蹊跷、太诡异,又跟连斐的死状如出一辙,这样一具不祥的尸体他可不太想碰;二来,国桀胸口的血洞太显眼,死因似乎一目了然,所以他根本没想到这具尸体还会有别的地方不对劲,第三么,则是因为国桀乃是国氏上卿的次子,理官再大胆也不敢在国氏的人到来前拿检验一般尸体的方法来查验这具「尊贵」的尸体。

  「这……」相吴只是擦着额头的汗水。

  「皮肉内卷,伤口周围有凝血,是生前伤。」

  现场的人们却又发出了一声惊呼,因为「梁杉柏」突然用短匕狠狠砍向自己手腕上重新戴起的锁链。一旁的官差再度围拢上来,却不敢轻易动手。

  「不行。」「梁杉柏」看向卷了刃的短匕,「砍不掉,恩公能帮帮我吗,我的手不太方便。」这句话是对祝映台说的,「梁杉柏」神情平静,一点也不像要逃跑的样子,他丝毫不在意身旁用刀剑指着自己,随时可取他性命的那许多人。

  祝映台毫不犹豫地挥动罗喉,存着威吓旁人的心思,红光过后,「梁杉柏」双手的刑具已被摘除,锁链在地上断得干净整齐,令一旁的差人面面相觑,不由得都暗自吞了口口水。

  「梁杉柏」道了谢,微微活动了一下手。刚刚祝映台没来得及仔细看,「梁杉柏」的手其实受了很多伤,特别是右手,明显有手指断了,手腕上几道深深的割痕,显然也是受了刑留下的,大概因为刚才驭马和用匕首的缘故,原本结好的痂已经又破开流出血来,叫人怵目惊心。怪不得,他刚刚拿刀的动作有点怪……

  「梁杉柏」注意到祝映台的眼神,下意识地藏了藏右手,随后又觉得这样于事无补,遂有些无措地在脏兮兮的囚服上擦了擦手,轻声道:「叫恩公受惊了。」

  「你的手……」

  「多谢恩公关心,小人的手没有大碍。」他说着,伸出自己还算活动自如的左手做辅助,开始重点查验起国桀左胸的伤口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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